“我的打算是明日早些起,否则义诊的人数过多,忙得顾不上吃饭。”
苏胭柔顾左右而言它,唐钰天也不追问,他笑道:“我也是不急,三年都等得,也不急这一时。”
唐钰天言辞一向无状,苏胭柔只当他在说笑,附和着笑了几声,又想起柳莺儿来:“听闻今日全京城的大夫都去了丞相府,可诊出柳氏得了什么病么?”
一提起柳莺儿,唐钰天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连脉都不让号,任凭她有什么病,谁又能得知。”
同为医者,苏胭柔对不遵医者嘱咐的患者也喜欢不起来,她疑惑道:“昨日你并没有为她号脉么?”
唐钰天摇头:“我手还未等搭上柳氏的脉门,那个小丫头便呼天抢地阻挠,若不是我一眼瞧出那是敏症,旁人也是不敢定论的。”
猜不透柳莺儿的想法,苏胭柔也没空去管:“天色不早,若是唐大人没有事,小店便要关门了。”
逐客意味明显,唐钰天却好似小儿一般,抬眼看着她:“那苏大夫陪我去街角吃一碗馄饨吧!明日恰巧我不当值,或许还可以来这帮帮忙什么的……”
唐钰天自幼时便跟着父亲在宫中任职,民间也并无谁见过这位风靡京城的唐御医,若说来帮忙也是能减轻不少劳累,答应了也没什么妨碍。
若说孤男寡女独处不太好的话。
拉起靠在桌边打瞌睡的念夏,苏胭柔抬眼看了临风一眼,只见他恪守本分,盯着眼前的地面,并不看人。
她道:“临
风大人,今日您也辛苦,我们一同去街角吃碗馄饨吧。”
临风本想推辞,但又瞧了唐钰天一眼,欣然点了头。
唐钰天愤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四人关闭医馆大门,径直走向馄饨铺,却未见道路另一旁的树影中,停着一辆高大气派的马车。
处理好政务和柳家那边的事,楚言峥自申时就在这边等着了,只是来诊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一直到了现在,他也不好露面,只好靠在车里寐着。
大门落锁之声在此刻尤为清脆,他悠然转醒,抬起手轻轻撩起轿帘,却见四人说笑着略过他,走向了街角。
四个人!
楚言峥将双眼一眯,首先辨认出的,是四人中尤为瘦削的苏胭柔。
他有些心疼地咂了咂嘴,看来明日定要想办法让来义诊的人少些了。
身影挺拔的是自己的侍卫临风,那个摇头晃脑的是她的小丫鬟,但是那个一直往苏胭柔身上贴的男子……
楚言峥一拳砰地砸在车壁上,给打盹的车夫骤然吓醒了。
楚言峥险些将牙咬碎:“这个唐钰天,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还是御医院的活计太少啊,看来明日定要想办法让他忙起来了。
虽然楚言峥明知自己现在已经无权去管,但苏胭柔心中一直记挂着那个叫“方冉”的男子,连他都不能替代,又怎么能是他唐钰天!
楚言峥这般想着,身子快思想一步,长腿一跨,就这样下了车就要朝馄饨摊走。
一阵衣料摩擦声动,转眼间,一袭白
衣已侧立在楚言峥身前了。
“玉树?”楚言峥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除了主人有危险,其余任何情况,暗卫都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
所以这次玉树拦住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王爷,您身上蟒纹服制仍未褪去,不可在大街走动,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属下去做吧。”
如此错误,楚言峥此前决不会犯,他恼怒地甩甩袖子:“把王妃和临风都给本王叫回来!”
玉树去请人时,馄饨将将下锅,苏胭柔回头望了一眼隐于阴影处的马车,忽地发觉他似乎在那里很久了。
她摸了摸荷包,其中并没有足够的钱付清几人的饭钱,便从头上摘下一只簪子,抬手递给唐钰天。
这簪子上嵌着成色极佳的蓝田玉,抵碗馄饨绰绰有余。
她道:“便拿这个抵了馄饨的钱吧,实在对不住,不能陪唐大人吃夜宵了。”
唐钰天接过簪子笑意更甚:“那我可以那这个当做咱们两人的信物么?”
苏胭柔纳罕:“什么信物?”
唐钰天道:“一起吃饭绝不是什么金钱交易,而是人情世故。这次你欠我一顿宵夜,那么改日一定要补上。”
主子讲话做下人的插不得嘴,临风和玉树只能在一旁对视一眼,做不得其他。
再拖下去只怕楚言峥又要生气,他一向不喜欢等人。
苏胭柔只得点头:“一定。”
临到车前,还未等苏胭柔出声,一声冷哼便从车中传来:“本王叫你跟着来帮忙,并不是来叫你吃夜宵的
。”
临风玉树二人为楚言峥十岁生辰时,凉帝所赐的暗卫,一刚一柔一黑一白,相得益彰从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