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听人说,表白是凯旋歌,不是冲锋号啊。”
“有我做军师,还能错了不成。”
我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推背力,手上的托盘咣当落地,上面的试管也不负众望的摔成了一地碎片。
“”
“”
我俩相顾无言,只得清理战场,假装无事发生。
明明我说了,我们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但师妹却很执着。
“咱没银子,没路子,靠的就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咱就能翻身。”
“先预备着,总不会错的。”
于是我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封。
奈何师妹是个严格的编辑,任凭我怎么写,她似乎都不甚满意。
“这封写的太直白”
“这封写的又太油腻”
“这封师哥女孩子要的是浪漫,不是浪,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直接说我喜欢你不行吗?”
我手足无措地问道。
她重重叹了口气。
“师哥,你笨拙的样子,颇有你妹夫当年的风范啊。”
“至少委婉点呗。”
我想了想,写了一个函数。
“r=a(1-sθ)”她疑惑地挑了挑眉头,“这是啥啊。”
“笛卡尔心型函数。”
“哇,好土。”她夸张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倒是真有你这个大直男的风格。”
我挑了挑眉头,一把将信纸抽了回来。
“就这个了,做你自己科研任务去,少在这烦我了。”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吃饱饭骂厨子,念完经大和尚,这世道怎么了?”
我没功夫理她的碎碎念。
她还会再来吗?我这封信到底有没有机会送出去?她会接受还是拒绝?如果拒绝又会说什么?
我满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久久无法平静。
她的确没有再来过。
我傻里傻气的信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糟糕的事情却先一步降临到我身上。
“师哥,你别生气,导师可能只是忘了”
一向跳脱的师妹,此刻小心翼翼地劝道。
“忘了署名?这么重要的事能忘了?”
我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心中猛地升起一股邪火。
【重大突破!人工复合功能型菌落,繁殖迅速,可降解土壤多种有害物质,能使多种常见作物增产10以上】
旁边则是印着导师春风得意的笑脸。
“师哥,你冷静一下,别”
我听不进任何的言语,任由怒火将整个人点燃,摔门而出,直直向着导师的办公室冲去。
这是他单独的办公室,没有别人。
我一脚踹开门了,随后将那本期刊甩到了他的脸上。
“姓黄的,这就你他妈干的破事?我跟你这么几年,你就这么对我?”
他从一开始的发懵缓了过来,随后竟然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萧启森,你是天才,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而我是庸才,我想要向上爬,一定要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你放过我吧,我到时候还你一篇文章!”
他说罢,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被磕破了皮,渗出血来,看起来格外让我厌恶。
他平常对我们不错。
不仅会跟我们开玩笑,对我们也是极好,非常有耐心。
出去聚餐也都是他掏腰包,也很少见他生气。
这次的事是如此的突兀,他又如此干脆扔下了错误。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感从脚底上升下来。
什么还你一篇,什么天才,什么庸才?你也做研究,你也搞学术,你真的不明白那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吗?
恶心。
我从没有过这样强烈地作呕感,我几乎要立刻将我的五脏六腑都呕吐而出。
我随手拿起旁边花瓶,重重地给姓黄的头上来了一下。
血同水一起在地砖上流淌。
看着他倒在地上,我心中竟然没有害怕,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房间。
我蒙着脸走在街上,靠着星巴克的墙根坐着。
看着人来人往,夜色迷蒙,我忽然有些迷失了。
我该去哪儿呢?
一个杀人凶手,一个被背叛的人。
我甚至没有办法买些东西果腹,因为害怕被警察追踪,我连手机都扔进了河里,身上更是没有现金。
正当我在街头迷茫展望时。
眼神却骤然间聚焦在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上。
那高挑的身影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