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欢的人。这里,就是给她准备的。”
世界上有千百种拒绝表白的理由,秦裔严用的是最残忍最直接的方法。
诗雨难堪不已,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秦裔严依旧镇定自若,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天黑了,我送你到市区。”
不得不说,秦裔严真的是一个很有分寸的男人。
被他喜欢,一定很幸福吧。
他不说“送你回家”这种暧昧的字眼,也不会动这种念头。
一句“送你到市区”,清清白白、泾渭分明。
真是够残忍的。
……
被秦裔严拒绝以后,诗雨几乎没有脸再去画廊。
但答应教授的事情又不好反悔,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去帮秦裔严画画。
秦裔严很自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和之前一样疏离。
三天的时间,终于把这项工作完成了。
接下来,诗雨再也没有见过秦裔严。
她会想起他,但是却从没想过和他联系。
她喜欢他,但也是有尊严的。
他已经那么明确地拒绝,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自讨没趣。
六月,诗雨回学校答辩,然后毕业。
她是带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毕业的,教授把她推荐给一家出版社做手绘插画,工资待遇还算不错。
工作以后,诗雨从莫逆家里搬了出来,租了一套单身公寓。
诗风刚开始怎么都不肯让她搬出来,但诗雨坚持。
毕竟她已经结婚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日子挺好的,再多一个她,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诗雨还是经常回去和他们一起吃饭。
诗雨性格开朗,在公司和同事们的关系都很好,大家有什么活动都会叫着她一起。
这天正好赶上平安夜,诗雨和同事组了局。
有好几个同事都带了家属过来,还有几个带了好朋友。
大家平时混得熟,他们都知道诗雨没有男朋友。
——
“诗雨,来来来,哥给你介绍一下。”诗雨刚坐下来就被一个同事拉到了一边。
同事硬是把她拉到了房间角落处的小圆桌前,然后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小圆桌的对面坐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人,戴眼镜,看起来很文雅。
“哎,诗雨,这个是陈骥,我兄弟,刚从美国回来,现在是医生。”
诗雨敷衍地点点头:“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你别看他戴个眼镜就觉得他文雅,他啊,嗯,你懂的。”
同事给诗雨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就火速开溜了。
诗雨再次将目光移向对面的男人。
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戴眼镜的很可能是衣冠禽`兽。
“你好,我叫陈骥,骥是千里马那个骥。”
诗雨模仿他的腔调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诗雨,雨是——”
“我知道,翻云覆雨的雨。”陈骥哈哈大笑。
诗雨白了他一眼:“你思想真够不健康的。”
陈骥:“我思想不健康?翻云覆雨不健康么?”
诗雨继续翻白眼:“健康么?”
陈骥:“健康啊,你想歪了说明你不健康。”
诗雨语塞:“你——”
陈骥看着她愠怒的神态,嘴角上扬。
他很庆幸自己今天来到了这里。诗雨的性格,他蛮喜欢的。
或许他们两个真的可以相处试试。
陈骥给诗雨倒了一杯果汁,“刚才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我其实很正经。”
诗雨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果汁喝了一口,不屑地笑出声。
“行,我知道了。你很正经。俗称衣冠禽`兽。”
陈骥失笑:“不是吧?我一直觉得我很正人君子来着。”
诗雨:“少不要脸了,正人君子才不是你这样的。”
陈骥:“那正人君子是什么样的?”
正人君子……
提到这个词的时候,诗雨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秦裔严的脸。
然后,她又想起了秦裔严拒绝她的时候说过的话。
残忍,干脆又利落。不喜欢,就不给一丝希望,也不说任何暧昧的话,不做任何越界的事。
这样的男人,应该配得上正人君子这个称号吧。
想到秦裔严,诗雨心情难免低落。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克制,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他。
但遗忘是一件太过漫长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