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呆坐在行军床上,哭着又笑了。
仰头擦去眼泪,想着前世时她曾多希望西门弘英能早点将她召回身边。
若是西门弘英能像今世这般在还没和西门永淮完全开战前,就不再把她当成棋子,就能这么在乎她,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地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如今却是被西门弘英强行将她关在身边。
第二日一早,她被军帐外杂乱的马蹄声和号角声吵醒,立刻紧张的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发髻松散,就撩开了军帐的门帘。
门口守着的两个士兵举起长戟,相交叉的拦住了她,不让她踏出军帐半步。
她没想要从军帐走出去,只是想亲眼看下西门弘英是不是要亲自帅兵去神机营了。
只见军帐外的空地上,士兵们都在集合,西门弘英骑马在中央的位置,一身白色战袍与铠甲浑然一体,温文成稳地指着兵马,很有儒将之风范。
看来他今日是要去拿假令牌号令神机营,好在西门永淮没有一时沉不住气主动来挑战。
西门弘英这一去若无意外应该会掉进他们先前就计划好的圈套,这次他想胜过永淮是在做梦,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只要永淮不受她的影响,一切
还是按原计划行事,这场仗败得人只会是西门弘英。
她放下了门帘,坐回到了桌案前,静静地等着,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大军出发的号角声,营中又是一阵喧嚣,直到马蹄声越来越远整个军营又恢复了安静。
她知道自己想办法逃跑的时机来了,现在守着军营的士兵应该不会太多。
她躺到了床上,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更乱,捂着肚子,开始喊道:“哎呀!哎呦好难受啊!好痛”
她大声哀嚎了一会,有个门口守着的士兵走了进来,问她道:“怎么了?叫什么叫,肚子要是不舒服,军帐内不是有恭桶吗?”
“军爷,我不是想出恭。”叶紫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痛得在床上打滚,像已说不出话来。
进来的士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把门口守着的另一个士兵也叫了进来。
他们再向叶紫询问什么,叶紫都一概不回答,只是装作身上很痛的在床上打滚。
有个士兵只好对另一个士兵说道:“你去把军医叫来,让军医来看看。”
说完有个士兵去叫军医了,另一个士兵还是走出了军帐,守在了门口。
叶紫见他们出去了,一边嘴上喊着痛,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拿
起军帐中的一把木质长凳,想要将长凳直接砸在门口守着的那士兵头上,把他砸晕了,她就可以趁机逃出军营。
可当她小心的掀开门帘的一个小角时,发现除了守在门口的那个士兵外,关着她的军帐外竟然又还多整整一队士兵在看守。
叶紫心中一阵失落,看来靠装病是逃不出去了,西门弘英带兵离开前大概已考虑到她会逃跑,特意加派了士兵严密看守。
她只好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长凳子,又躺在了床上,只是喊痛的声音没有那么大了,这个方法行不通,又要另想办法,可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引开一队士兵,不禁沮丧。
过了一会,这里的军医被请到了她的军帐中。
叶紫不想叫唤哀嚎了,闭着眼睛在装睡,根本不需要军医来给她诊治。
听到士兵再跟军营说她刚才的状况,还说她刚才痛得厉害,也不知怎么又睡着了,或许是好了没事了。
军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叶紫,说道:“也有可能是痛晕了过去。既然来了,还是给她把把脉。她毕竟是梁王的女人,我给她诊治时,你们在这里不方便,先出去守着。”
两个士兵应声,又走出了军帐,在外面守着。
叶紫闭着眼睛,
听军医的声音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梁王军营里的军医怎么会是个女人,一般随军的军医都是男的才对。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女军医开始在给她把脉,她依然闭着眼,虽然心里好奇,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在装睡。
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叶紫姐姐,别装睡了,你根本没什么事,脉象很正常。”
叶紫终于想起了这个声音是谁的,惊讶的睁开双眼,看向这个坐在她床边的女军医,“你是你是”
叶紫本想说她是如月的,可睁眼看到女军医的相貌,又没说出来。
女军医相貌平平,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深灰色的布衣,也在看她。
叶紫怕是自己认错了,这个女军医和如月声音相似,如月不是应该早就死在了暗牢中吗?
“对,我是如月。”如月抬手在脸上用力揉了几下,胶皮脱落,她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叶紫吓得抽回了被她扣着把脉的手,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