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有什么资格,去老将军坟上烧纸啊,真正该烧纸的人,不该是晏三合吗?
李不言睁着两只大眼睛。
她怕惊着晏三合,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得先未雨绸缪一下,让晏三合写一写她们俩相识的过程,回头她真要忘了,就把这张纸给她看。
她自己写的字,总不该忘了吧!
还有。
今儿个在朱家,她总觉得朱远墨有一点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藏着掖着,没有完全说出口。
晏三合怕惊着李不言,也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丁一说,三爷的前程就是他的前程,换句话说,主子的前程,就是下人的前程。
那么对严喜来说,太子的前程也就等于是他的前程。
郑老将军的死因,关乎战马;
战马一事陛下交给了太子;
这差事办得好,太子立下战马功劳,前程一片光明;
这差事办得不好,战马迟迟不恢复,影响到战局不说,太子前程也蒙上了一片阴影。
那么——
谢道之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让严喜放着主子
的前程不管,甚至宁肯得罪主子,也要替谢道之说谎?
细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合常理!
这事儿,要不要和三爷说一说呢?
谢知非以为自己会睁着两只眼睛到天亮,不曾想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睡梦中一脚踏空,整个人惊醒过来。
醒来就有些心烦意乱,再也睡不着了,压在心头的事儿,一件一件浮上来。
谢家事还能再缓一缓,当务之急是那支香,还有晏三合的失忆。
那支香怎么办?
晏三合的失忆怎么办?
和谢家那头又该怎么办?
五更一过,他准备起床练功,忽然院门被敲得砰砰直响。
外间的丁一起身去开门。
片刻寂静后,丁一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谢知非心头一悸,“出了什么事?”
“爷!”
丁一扑通一声跪下,颤着声道:“老爷他……他……”
“他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
谢知非蹭站起来,身子剧烈的晃了几晃,一屁股跌坐下去,然后又挣扎着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丁一的前襟。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老爷他……他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知非把丁一往边上一推,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