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扭头看朱远墨。
朱远墨微微一摇头,晏三合这才明白,毛氏还什么都不知道。
“跟这府里的煞气有关。”
晏三合:“你不要担心,这只是暂时的,心魔解开来后,你就会好了。”
毛氏有些不相信,“不骗我?”
“不骗你。”
晏三合:“但你要多吃东西,没胃口也要吃,中午太阳好的时候,出去晒晒太阳,坐着躺着都行,不要总闷在这屋里。”
毛氏眼里多了些光亮,“好,我听晏姑娘的。”
晏三合起身离开,朱远墨朝两个兄弟打了个眼色,迅速跟出去。
“晏姑娘,我娘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
“我也不知道。”
晏三合转过身,口气坚定:“但早晚会知道。”
朱旋久没有纳妾,府里相对简单,儿女中就剩下三个儿子,和一个出嫁的二女儿还没有问。
孙子辈的太小,无需要问。
晏三合想了想,“你们三兄弟一起跟我来吧。”
朱老二神色变了变。
不对啊。
儿媳妇、女儿还一个一个问呢,怎么到儿子这里,就混成了一锅粥?
“晏姑娘,我们三兄弟真的不需一个一个……”
“节约时间。”
晏三合淡淡扫了朱远墨一眼,转身离开。
看来这个朱远墨还
真是一个称职的家主,只剩下六个月性命的事情,连两个亲兄弟都没有说。
正想着,余光扫过庭院右前方一株桂树,她倏地停下脚步。
“不是说花花草草都起死回生了吗?”
晏三合指着那株桂树,“为什么这棵还有点枯着?”
朱远墨抬眼一看,还真是。
他这三日都没往母亲院子里来,头两日是失血后身子不行,昨儿去了衙门,处理一些要紧的事,母亲这头他让老二多留心。
朱老二见大哥朝他看来,“我光顾着娘的身子,没留心这些东西。”
“大哥,二哥。”
朱老三眼尖:“这棵松柏好像也有一点枯。”
朱远墨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赶紧每一棵树,每一根草都仔仔细细察看起来。
这一看,冷汗都冒出来。
一院子的花草树木似乎都些发黄发枯。
晏三合:“朱三爷,你再去别的院里看看,是不是和这个院里一样。”
朱三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没过多久,便就匆匆回来。
“晏姑娘。”
他气喘吁吁道:“我瞧不大出来,感觉没什么变化,这会是冬天,草树都有些发黄发枯。”
朱老二:“我去瞧瞧。”
“不用。”
晏三合:“这府里负责修剪花草树木的人是谁?把他
叫来。”
朱老二愣了一下,看了眼院外自己的小厮,小厮陈严立刻就去喊人。
负责修养朱府花草树木的人,叫朱斌,五十出头,长得黝黑敦实。
他是朱家的家生子,祖孙三代都在府里干这个活计。
朱斌见三位爷都在,脸色有些惊恐,“大爷,您叫我来……”
“你帮着看看这院里的树,和外头的有什么不一样。”
朱斌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大爷发话,他哪敢怠慢。
院里、院外走了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朱斌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朱远墨面前。
“大爷,太太院里小的可从不敢偷懒,都是一样施肥、修剪,前些天小的还……”
朱远墨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晏三合,心砰砰直跳。
晏三合走到朱斌面前:“所以,这院子里的树木都在慢慢枯死,可对?”
朱斌虽然不知道晏三合是什么人,见大爷的目光盯着她看,忙道:“正是。”
晏三合:“这个院子外头的树木,都在慢慢长好?”
朱斌忙不迭的点头:“这会瞧着萎萎的,等天一暖就又活了,长叶的长叶,抽芽的抽芽,开花的开花。
晏三合:“不会看错?”
“这位贵人,花草树木和人一样,什么人能
活,什么人要死,老道的太医看一眼就知道了。”
朱斌:“小的干了几十年这个,绝对错不了的。”
晏三合目光一抬,对上朱远墨的目光,两人心里同时浮出一个念头:这个院子也有问题。
“找个理由,让太太先搬出来吧。”
晏三合转身:“我在客院等你们。”
朱远墨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老三?”
三个儿子中,朱老爷偏爱老二,毛氏却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