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扶着柳穗宁缓缓走了进去。
到底是跟着柳大将军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人,纵然只是一介女儿身,可她出现的时候,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是唬的柳昱堂半天不敢吭声。
柳穗宁走进花厅,环顾一圈,屋子里的铜炉烧的很旺,蒸腾着一股热气。
明明是很舒服的温度,却让柳穗宁想起前世冬青背着自己在大雪中寸步难行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意。
她随手拿起一杯酒,一下子倒进了铜炉之中。
“刺啦”一声,铜炉激起一抹白烟,许久以后,慢慢熄灭。
“我记得,这是我家,怎么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客人?”柳穗宁环顾一圈,冷眼瞧着这些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
“穗宁,你,你怎么回来了?”柳昱堂可算是回过神来,笑着上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死在外面了?”柳穗宁冷笑一声。
“怎么会,二叔怎么会这么想,二叔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柳昱堂走上前去,想要拉住柳穗宁的手。
柳穗宁微微侧身,躲开了柳昱堂的靠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戏台子,然
后笑道:“是吗?我在冰天雪地里生死不明的时候,你们在府上歌舞升平,怎么看,你们都是在庆祝吧!”
柳昱堂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会呢,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儿,你失踪在外,我们最是担心,怎么可能会庆祝呢!再说了,眼下也没什么喜事值得庆祝的!”
“哦?”柳穗宁挑眉,“我还以为,你们在庆祝我这个柳家独女,终于死在外面了呢!”
场面一度变得很非常难看,在场的客人,已经有几个起身准备离开了。
“柳小姐,这是你们柳家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便在这里待着,我们就先回去了!”走过来一个男人,个子不算高大,但是眼里满是精明。
柳穗宁抬头看向男人,微微一笑:“这位大人,既然你在我家做客,那必然是冲着我父亲来的,如今我父亲尚未回京,我还没进家门就惨遭毒手,我二叔不知道找我,还在这里庆贺,还请大人留下来,给我撑个腰!”
男人虽然为难,但是这可是柳将军的人情,便硬着头皮应下:“柳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下官也就托大,在这里给您看着!”
宋嘉南也忍
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是燕京的一个五品小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很有眼力见,短短几个来回,就看出了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
柳昱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盯着柳穗宁,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柳穗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害的你不成?”
柳穗宁轻飘飘的看想柳昱堂:“难道,不是吗?”
柳昱堂气急,猛地一拍桌子:“柳穗宁,我警告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宋嘉南冷不丁的开口,“柳大人不如把你的手段摆出来,让本王看看!”
柳昱堂这才瞧见一直站在暗处的宋嘉南:“王,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宋嘉南在一旁坐下:“跟柳小姐一起来的!”
柳昱堂还想说些什么,柳穗宁却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听他在那里讲废话了,她看了一眼冬青:“冬青,把人带进来吧!”
“是!”冬青点了下头,随后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摁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这里面,有几个是这些天冬青她们专门守在外面抓的
,有几个,则是宋嘉南他们在别院外面抓到的。
这三天,柳穗宁虽然躺在床上休养,但是该做的事情,是一件都没少做。
冬青在收到宋嘉南派人送来的柳穗宁的腰牌以后,说什么都要去见她,送信的沉香被缠的没了办法,就只能带着冬青去了别院。
冬青看到差一点就要去见阎王的柳穗宁,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柳穗宁咬着牙忍着疼,一边安抚冬青,一边嘱咐冬青去燕京盯着。
前世的时候,她被贼人绑架,可那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找过柳家,不图财,不图色,却在她快死的时候,把她丢在了路边。
这些人何其恶毒,不仅要让她死,还要她死的毫无尊严。
那个时候的柳穗宁,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她,却差点被燕京的风言风语逼得差点死在了府上。
是她父母苦苦哀求,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她的名声也早已经毁于一旦,整个柳家被她拖累,父亲也因此,被旁支诟病,差点被旁支的当家人夺了权。
虽说她出了这么大事,燕京中得到好处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其中直面获得好处的,就是柳家旁支
。
只可惜,前世的她,被贼人活捉,差点被折磨至死,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