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三日?”容琛脑子里好似炸开了一道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用力扶住桌子,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修乾冲抿着唇角,语重心长的说道:“容琛,你跟丫头鹣鲽情深,丫头为了你能够撞棺,她既然做出这样一个宁愿被人误会,唾骂的决定,一定有她的用意。”
容琛向来心思敏捷,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说出来,他就能够想明白。
“师傅,她现在可好?”许久后,容琛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声音低弱的问。
其实,这个问题问出来有些多余,他思念着她,想必她也同样思念着他,甚至远胜于自己。
她怎么可能会好?
想到这些,心口的窒闷越来越重,他抬手用力按住心口,稳了稳呼吸,倏然睁开眼睛,“木大夫,帮本王包扎伤口。”
他现在必须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够尽快将丫头救出火海。
见他终于不再继续儿女情长,也不再自责,修乾冲总算是放下了心,“木大夫,快些包扎。”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棂,容琛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暗卫端了汤药进来,他直接一口灌下去。
看着
他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一众暗卫都不免露出担忧的神情。
林玖站在慈宁宫的廊下,看着那刷刷落下的雨丝,想着容琛此刻会不会醒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布满了愁绪。
十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明日慕容瑞再问她的决定时,她应该怎样说?
每日他兴致极高的来,却每日败兴而归,他的耐性向来不多,如果她依旧不同意的话,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
想到这个,她的手不自觉的覆在小腹之上,叹息连连。
周嬷嬷道:“督主夫人,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秋雨寒凉,还是进去吧。”
林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地上的水洼,“周嬷嬷,你这一生可有最放不下的?”
周嬷嬷微怔了一下,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老奴此生断情绝爱,伺候着太后,应该最放不下的就是太后了吧!”
林玖“哦”了声,再没有多说别的,只是静静的看着雨丝。
周嬷嬷见怎么劝说都没用,只能进去找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林玖看了很久的雨丝,进去的时候,愣了一下。
“太后,您醒了?”
太后轻咳一声,由周嬷嬷扶着
坐起来,“林玖,哀家已经可以猜到你去而复返的意图。”
林玖眼神微僵了一下,如果太后能够猜到,那么慕容瑞会不会也猜得到?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被皇位和登基大典给冲昏了头脑,可他迟早会冷静下来,一旦他想到了自己入宫不过是权宜之计的话,会怎么做?
“林玖,你过来。”太后声音低弱的道。
林玖颦眉,走到床前,太后看向周嬷嬷,“周嬷嬷,你去外面守着。”
周嬷嬷颔首,将寝殿的门关上。
太后看向妆奁,“你去将哀家的妆奁拿来。”
林玖不解,不过也依着吩咐站起来去捧了妆奁过来。
太后伸着枯瘦的手,有些微抖的开了妆奁,而后手伸进去。
只听到“叮”的一声,似乎碰到了什么机关,有一只小匣子弹了出来,里边赫然便是虎符。
林玖双眼瞪得滚圆,“太后?”
“这是调动兵马的虎符,还有这个。”太后拿出一支如意钗,“这个是可以调动皇室暗卫的如意钗,哀家今日一并交给你。”
“可是太后,我如今也困在这慈宁宫中,您真的放心将这些都交给我吗?”
之前也的确因为恨屋及乌的怪责着
太后对庆王的冷漠无情,可今日,太后此举让林玖动容。
太后用力握住林玖的手,“端王现在不会将注意力过度的放在你的身上,你向来聪明,应该能明白哀家什么意思。”
林玖抿着唇,秀眉也紧紧的颦在一起。
她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自己重新入宫的意图,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慕容瑞每日问她的相同问题,可是太后似乎早已经知道,她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深邃了几分。
“哀家虽然老了,可正因为老了,才能够看清楚很多你们会忽略的事情!哀家这一生注定都是为了皇上奔波筹谋,皇上若是不好,哀家也不会好。”
这短短的几句话竟是让林玖听得喉间酸涩无比。
不管太后在庆王与慕容厉川这件事上偏袒着谁,她都是出自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关爱,完全无私的,让人不能不感动。
“皇上之前中了子蛊,那个苗疆女子曾经给皇上诊断过,可是哀家不信皇上的命数会这般坎坷,但今日看看,哀家信了。”泪水氤氲而上,太后微抬了下下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