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说什么?”林玖扬着眉尾,神色淡淡的看着一身湿润的他。
“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休书,还当众丢在桌子上。”容琛现在心情很乱。
温婉用自杀来让他歉疚一生,他不是傻子,冷静下来之后,自然能够看明白。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玖竟然真的早就准备了这封休书。
林玖拿起休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就算是写休书,那也是为夫来写,你来写算怎么回事?”他一双眸子如同淬染了火焰,越来越旺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将林玖给焚烧成灰烬。
林玖的心狠狠的一突,不是不怕,可她也很生气。
“那么好!”她深吸了口气,“品儿,去拿笔墨纸砚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容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因为实在是太过气怒,竟然都忽略了他这般大力,是否会弄疼了她。
林玖颦眉,试着扭动了两下手腕,挣不开,她索性也懒得再去挣。
容琛自觉无趣,散了几分怒气,“我做错的地方,我道歉!”
“我若说道歉晚了呢?”林玖蹙眉,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容琛眉峰微微拧了
拧,“我送你离开是无奈之举。”
“那么,你娶温婉也是无奈之举?”
她知道这时候不适合提及温婉,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就是觉得胸臆间憋着一股气。
容琛眸光闪动,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一切,只是一念之差。却害了一条命,伤了一颗心,或许还会歉疚一生!
“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来劝服我,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中,可你做了什么?你当着京城所有人迎娶了温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是否拜堂,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变得不纯粹!”
——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变得不纯粹。
这后半句话久久的在容琛的脑海中回转着,他只觉得喉间梗塞的厉害,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此时此刻,所有的话尽数闷堵在喉间!
“容琛,我是真的很生气!”林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以为你会是这世上最懂我的!可是……呵!”
这一声“呵”,几多无奈,几多嘲讽。
林玖看着他,轻轻的扯开他用力攥着她手腕的手,“这休书,你写或者不写,我再也不会回到督主府!”
她曾经说过,这一生,她只要一生一世一
双人,可他却为了让她远离阴谋旋涡,想着用娶另一个女人的方法要她伤心之下离开。
难道,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做,她是否会接受?她是否会生气?又是否会伤心?
她的心就一颗拳头大小,装下他之后,再也装不下别的,而他这样的做法,一旦让她真的伤透了心,根本就不可补救。
“玖儿!”
“容琛!”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林玖截口打断,“你太大男子主义,我无法接受!”
她的人生,由不得别人来主宰,包括自己最亲的另一半。
“玖儿!”
“容琛,你希望我远离京城,我如你意,你再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怎样才能让我再也不踏足京城!”
她冲他弯了弯唇,笑容那么美丽,可看在容琛的眼中,无异于刀子,狠狠的捅进他的心口,再用力翻搅着,最后混着血牵出皮肉狠狠的拔出来!
“玖儿,我错了!我道歉!”泪水氤氲上他的眼睛,那双深眸红红的,若是以往,林玖必然会打趣他如同一只兔子,可此时此刻,林玖没有这个心情。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压抑,品儿恰好拿着笔墨纸砚进来,
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着,一句话没说的将东西放下,又退了出去。
容琛的目光牢牢的锁住林玖那张始终勾着笑容的脸孔,双手越收越紧,手背之上青筋虬结。
“我说了,你写或者不写,我都不会再回督主府!”言罢,林玖再也不理睬他,兀自下着棋。
而容琛,如同石化般,久久的凝着她。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林玖无奈摇摇头,这雨若不能下的酣畅,根本就不可能缓解燥热,只怕就算是有赈灾粮,北方的旱情还是会越来越严重。
她看了眼仍旧伫立在原地的容琛,起身,拿着钓竿去了河边。以前她觉得钓鱼非常无趣,纯粹的老年人打发时间的娱乐,可最近,她莫名的喜欢上了钓鱼时的那种感觉。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容琛。
恰逢有鱼咬钩,她赶忙收了线,一条鱼儿摆着尾巴跃了上来。
品儿一脸笑意,“小姐,这条鱼好大啊!”
林玖将鱼丢进了水桶里,“让我想想今晚做什么,清蒸还是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