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有可能是……”慕容珩自然要撇清自己的责任,忙跪下道:“或许真的是天要怪责北国。”
这罪名对于历朝历代的皇上都是致命的,毕竟天子,便是老天的儿子。老天要怪责北国,那不就证明他这个皇上当的不合格吗?
慕容厉川脸色铁青一片,良久,才终于回过了神儿。
“先将高僧妥善安葬!”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太后关切担忧的看着慕容厉川。皇后也赶忙劝着,一众后宫妃嫔都纷纷附和。
慕容厉川拂袖愤然离开,回到御书房后,他反复思考着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难道老天是在怪责当年他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残害兄长?
想到这一点,慕容厉川后背突然袭上一股寒意。
他忙不迭的去了慈宁宫。
太后也正担心着他,原本想要周嬷嬷去瞧瞧,听闻唱和声,悬着的心顿时便落了大半。
屏退所有人之后,慕容厉川神色担忧自责的道:“母后,朕是不是做错了?”
太后脸色蓦地一沉,“那件事跟皇上无关,皇上为何要这般自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或许是意外,但哀家觉得,必然不是老天在迁怒皇上!”
听闻
太后此言,慕容厉川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母后,当年……”
“皇上!”太后止不住拔高了声音,“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你莫要再去纠结!”
慕容厉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又该怎么说,眉心紧拧成了疙瘩,脸色越来越难看。
母子二人这般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慕容厉川抬手揉着额角。
“不如让李太医过来。”
太后也知道最近慕容厉川都是让李太医帮他针灸,虽然觉得李太医的医术未必能够比得过林玖,可她尊重慕容厉川的决定,毕竟这女医并不多见。
“罢了!”慕容厉川有些疲累的摆了下手,“朕在母后这儿待一会儿。”
太后示意他在榻上躺下,又命周嬷嬷点了可以凝神的熏香。
熏香袅袅,慕容厉川渐渐睡得沉了。
恰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声。慕容厉川倏然睁开眼睛,对上太后愠怒的一张脸,怔了怔,“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冷声道:“周嬷嬷,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嬷嬷忙道:“怕是李良娣的胎……”
闻言,太后脸上的愠怒之色倏然散去,赶忙站起来,走到寝殿外,“怎么弄的?”
这一胎,她
可是寄予了厚望,怎么就这般不小心?
“李良娣突然就肚子疼,没有人碰过她,更加没有喝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后一脸震惊,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慕容厉川。
难不成……这老天真的要迁怒北国?!
“朕过去瞧瞧!”慕容厉川忍着额角的胀痛语气急迫的道。
刚刚走出慈宁宫,便见到皇后脚步匆匆的正往慈宁宫赶。
看到慕容厉川,就要福礼,被慕容厉川给遏止住,“罢了,皇后应该也是为了李良娣而来?”
皇后点点头。
“跟朕一同去太子府!”
皇后叹息一声,这一路都有些担心。毕竟今天白天求雨仪式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邪门。
御驾匆匆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御医院的不少御医都齐聚在太子府,慕容珩脸色异常可怖,冲着一众御医怒吼:“你们到底是怎么进的御医院?”
如果这一胎就这样没了,他可真的是流年不利!
慕容厉川跟皇后还未曾进寝殿,便听到慕容珩这怒声咒骂,虽然慕容厉川有些不喜,可到底事关自己的子嗣,以后再说教好了。
皇后扫了一眼慕容厉川,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只怕今天求雨仪式出了
事儿,皇上又要迁怒太子了。
“如何?”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皇后率先开口问。
一众御医此刻真的是汗流浃背,院判颤着声儿道:“皇后娘娘,李良娣这胎实在是太怪了!”
“可是保不住?”皇后看了眼帷幔后模糊的人影,那些痛呼声刺入耳中的时候,她脸色越发难看。
“这……”院判一脸纠结,“臣想还是让督主夫人过来一趟比较好。”
皇后呼吸一凝,“为何?”
“臣等一时间有些闹不准!不如请督主夫人……”
院判也算是个狡猾之人,这脉象根本就不像是喜脉,当初他也曾帮李玉兰请过脉,这若是突然就说不是喜脉,那指不定皇上震怒之下就将自己咔嚓了。
皇后自然信不过林玖,闻听这话,脸色沉的厉害,“御医院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废物吗?”
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