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云夫人,他的脸色严肃了下来:“夫人,紫鸾的嫁妆准备得如何了?”
云夫人让白兰拿过来嫁妆单子,亲自交给了云德邻,道:“老爷,这些嫁妆已经点清楚了,没有任何遗漏,已经全部入库。”
云德邻的面色舒缓了一些:“夫人辛苦了。”
他将嫁妆单子塞到袖中,坐下来说道:“三个女儿,公中每人给五千两银子的陪嫁。还是要夫人操持了。”
云夫人口中应“是”,让云德邻的脸色更加舒展了。
“明日,还要劳烦夫人准备酒席,招待贵客。”云德邻说起来贵客,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是,但不知老爷要什么规制的酒席?可要女乐佐酒?”云夫人回答地十分恭敬。
“最好的席面。”云德邻不假思索地说道,但是对于第二个问题就有些犹豫了,最后还是说道,“女乐嘛,就不要了。叫几个乐人奏乐即可。”
云夫人心中猜测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重视,偏还不要女乐佐酒
。要说这天泰朝官场交际,酒席上叫几个女乐也是常事,怎么云德邻还犹豫一下给拒绝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虽然如此,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最好的席面,提前吩咐家中养的乐人准备伺候贵客。
这些都是她当家做惯的,也不曾费什么精神。
第二天,云夫人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贵客,竟然是定南王。
定南王带着十几个带刀侍卫来到云府,云府大开中门,隆重迎接。
定南王怎么会来?难道他真的那么看重云紫鸾那个臭丫头?否则他和老爷素来没有任何交往,怎么会突然来家里拜访?
云夫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云德邻的心情是非常灿烂的。
前天下早朝时候,定南王居然特意走到他面前跟他问了声好。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好,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但是云德邻已经感觉到了他传达出来的意向:定南王在主动接近他。
定南王在天泰朝是一个特别
的存在,天泰朝皇帝对他们心存忌惮,却又无法可施。这也造成了他们在天泰朝政治格局中的特殊地位。
无论谁做了皇帝,都无法影响定南王的地位。
而这一任定南王凌玄白性情跋扈冷酷,八岁从军,杀人如麻,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煞气。
他来到京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皇子、官员想方设法地要接近他,却都没有成功。
这次下早朝居然会主动过来对云德邻问了声好,点了个头,差点把云德邻和周围官员的眼珠子都惊得掉出来。
云德邻当时就愣了,等回过神准备说了几句客套话,定南王就飘然而去。
当时就有人笑着调侃,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被定南王看上了。
云德邻暗想:我的大女儿就是那个被定南王看上的宝贝。
云德邻回家兴奋了一天,第二天就找到定南王,邀请他到家中做客。
果然,素来不和朝中官员有过多来往的定南王很爽快地就接受了他
的邀请。
云德邻一直乐到下衙回府,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
云紫鸾能够得到定南王的宠爱,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建国三百年,十几位贺家出身的定南王正妃,能够得到定南王青眼的,几乎一个也没有。
如果明月公主也和之前的宗室女子一样,不得定南王爱重,而云紫鸾却能占据定南王的心的话……云紫鸾如果生下儿子……
云德邻眼神闪烁,似乎看到了未来的美景。
凌玄白见到开中门相迎的云德邻,嘴角紫鸾勾了勾,算是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云德邻的笑容就灿烂多了。
他迎上前去行礼道:“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凌玄白也只是抱拳道:“叨扰云大人了。”
身后两排按着刀柄的王府侍卫绷紧了脸,一语不发,气势逼人。
云德邻心中暗道:定南王手握重兵,身边的侍卫看起来也都是沾过人命的,身上的杀气实在惊人。
他不敢多看,陪着定南王走进
了正房,分宾主坐定,找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聊起来。
定南王惜字如金,偶尔“嗯”一声算是回应。
即使如此,云德邻也觉得他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据他所知,这位基本上都不跟官员交往。即使是在一些社交场合,也不愿给别人一个眼风。
如今能够和他坐在这里,时不时回应一声,已经算是很看重他了。而这一切,还是因为云紫鸾。
云德邻的心火热火热的。
过了一会儿,云德邻邀请定南王到花厅入席,乐队在隔壁奏乐。
伴着悠扬的丝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