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什么?”
但凡是情敌,便没有能好好说话的。
裴唯宁顾忌她脸皮薄,没有说下面的话,“没什么,她没冒犯你便好,你们都聊了哪些?”
薛满有所隐瞒,"哦,小凌姑娘说想考女官。”裴唯宁挑眉,“女官?她倒是志向远大。”薛满道:“你别小看她,她的才学可得到过圣上赞誉。”裴唯宁不以为然,“得到我父皇夸赞的人多了去了。”薛满问:“其中女子有几名?”
裴唯宁张了张嘴,呃,好像是没几名女子。薛满道:“你不知晓,之前在衡州时,南巡的书吏因病还未抵达,我便想帮着少爷一起核对账本。但衙门里的老师爷很是鄙夷,称没有女子出入衙门的先例,被我狠狠反驳了一顿。”裴唯宁冷笑,“一个师爷也敢教训你?等我告诉三哥,叫他派人去教训那老头一顿。”
薛满扶额,“你放错了重点,我意思是若有更多的女子入朝当官,假以时日,咱们女子便能多条出路,不再是到了年纪只能嫁人生子。”裴唯宁认真想了想,咦,说得挺有道理,若女子当官能稀松平常,豢养男宠也并非幻想!
“行吧,那我到时候看看能否帮她一把,也算是为民做件好事。”薛满拍拍她的头顶,“七公主深明大义,实乃女子楷模。”裴唯宁被夸得飘飘然,阿满好久没这么夸她了,真好,阿满一点都没变!
她没注意到,薛满笑容微敛,神色恍恍惚惚。前有明艳动人的宝姝示好,后有才学斐然的小凌姑娘表白,少爷均是无动于衷,吝啬给对方任何眼神。唯独面对她时,少爷会笑会怒,会拭去她的泪水,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她的思念日渐加重,想抛下一切去寻他,再也不跟他分离。但她不能,她身后有薛家,有姑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只能耐心等待,等待他平安归来。
正在薛满按捺住任性妄为的念头时,裴长旭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你说什么?“薛满几乎从椅子里跳起身,“圣上叫我与你一起去江南度假?”
“是。“裴长旭道:“父皇念你大病初愈,许我带你去江南养病散心。”
薛满一口回绝,“我不去。”
裴长旭道:“阿满,这是父皇的金口玉言,换句话说,我们没有拒绝的机会。”
“圣上日理万机,哪有空管我们的闲事?裴长旭,你休想推卸责任。”
“你这次真误会了我。"裴长旭道:“不信你可以问母后。”问就问!
薛满当机立断进宫,向薛皇后求证此事的真假。薛皇后道:“阿满,圣上今早朝会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旭儿最近辛苦,特许他三个月的假期,带你去江南养病散心。”薛满瞪圆眼睛,这简直不可理喻!
她跪到地上,郑重地磕头,“姑母,阿满不愿意离开京城,还请您劝圣上收回成命。”
“劝?“薛皇后目光深幽,“阿满,你可知那是一国之君,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无人能反抗他做出的决定。”
“可您是他的妻子。”
“不,本宫不是圣上的妻子,本宫是一国之母,是他选中的后宫之主。”
薛满心神震撼,忍不住抬头看她。
薛皇后一脸平静,“本宫帮不了你。”
“姑母。"薛满眼眶泛红,“一别三月,阿满舍不得您。”薛皇后俯视座下的少女,眉目如画的一张面庞,像极了记忆中的母亲,也隐约有几分修弟的模样。
她招手,“阿满,你来。”
薛满起身上前,牵住她的手,轻摇着撒娇,“姑母,我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再也不想离开亲人们了。”
薛皇后话中有话,“是不想离开亲人,还是另有他人?”薛满的动作一停,“我……自然是不想离开亲人们。”薛皇后拍拍她的手背,说出的话却叫薛满如堕冰窖。她道:“阿满,许清桉不可以。”
薛满应该反驳,撇清她与许清桉的关系,阐明她对裴长旭的忠心,这是她身为端王未婚妻该有的素养。
但她问的是,“为何?”
“你还小,不能理解这世间真实的面貌。"薛皇后不见怒意,眼中依旧布满疼爱,“光有感情并不足以抵御一切,更何况,你与他算不得真感情,只是短暂相依后产生的错觉罢了。”
“姑母不是我,怎么能肯定那是错觉,而不是真切的感情?"薛满执拗道:“我与许清桉患难与共…”
“你与旭儿也曾患难与共。“薛皇后道:“八年前,你与旭儿外出踏青,不小心落入歹人手中。你们被因禁在人迹罕至的山洞里,彼此鼓励,彼此依赖,携手逃出山洞,却又迷失在森林里,被那伙歹人重新捉住。”
薛满轻咬唇瓣,不愿勾勒她说的那些画面。薛皇后道:“在你们命悬一线之际,本宫的弟弟,也就是你父亲及时赶到。他奋力拼杀出一条血路,救出了你和旭儿,却因伤势过重当场身亡。”
薛满闭上眼,仿佛再次见到梦中那高大伟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