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观站长亲自去向上级作电话汇报,同时也下令气象站进入到紧急状态,所有人员必须做好在明天中午前撤离完毕的准备工作。
一时间整个气象站都忙碌起来,原本进行的三方视频会议自然就中断了。
最终万保山与毛宏思都选择了保留观点,既不反对也不同意秦克团队的结论。毕竟站在他们的立场,没理由不信任自己几十年的专业知识,却选择相信一个从数学与物理跨界踩过来的毛头小子的说法、还要为此去做些高风险低收益的事。
秦克也没理会这两个小角色,与团队里的众人在匆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便带队去帮助气象站里的工作人员做好撤离的准备工作。
现在同舟共济,也没什么职位高低之分、男女之别了,只要能搭把手的都尽力相助,连宁青筠也帮着整理纸质资料、装箱打包。
虽说在信息化时代,很多资料已实现无纸化、全以电子数据的形式保存到本地硬盘或者云服务器上了,但这个气象站建成至今有近三十年历史,还是有很多历史遗留下来的重要纸质资料要打包带走。
至于那些不重要的纸质资料,也得全部封存起来,万一气象站被黄沙掩埋,也能在日后重新挖出来。
女员工们忙碌着文件资料,男员工们则负责起车辆检查及打包设备仪器。
气象站里有一辆能坐三十五人的巴士,是用于驻守工作人员在紧急时撤离的,但现在多了秦克一行十几人,一趟肯定是载不完所有人的,想搬运设备仪器一同撤离就难了,哪怕现在已紧急向最近的阿拉达市求援,但支援的车辆什么时候能到都是未知之数,所以还得做好万一救援车辆来不及支援,巴士得在明天一大早就得先跑一趟,再回来接人运设备的准备工作。
为此必须保证好巴士的良好状态了,所以充当司机的气象站后勤人员顾不上外面余热尤在,便匆匆钻入车底检查大巴的状况,尽可能避免在撤离途中出现故障。
而陈明的同伴、一起前来的郑海桥也在检查开来的一辆沙漠越野车,这车连司机在内只能坐五人,但现在情况危急,多一辆车就多一分拯救生命的希望,郑海桥也不敢怠慢。
更多的工作人员则在打包设备仪器。
气象站里的大量精密设备都是宝贝,能带走的必须尽量打包带走,实在无法搬动的,如八十米高度、十层梯度的铁塔探测系统,只能以防沙塑料布将关键部件包裹起来,用绳子扎紧,避免在沙尘暴中损坏。
但这次特强沙尘暴若是真的出现,最高风力将会超过12级(约为126公里/小时),到时飞沙走石,拳头大小的石头都会被卷得像树叶一样飞来飞去,气象站的建筑物能不能在大自然的恐怖灾难中幸存都不好说,更别说这些室外设备了。
气象站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尽尽人事罢了。
这时已是傍晚七点多了,天色却依然比较明亮,抬头就能看到远处巨大沙丘的一角露出红彤彤的夕阳。
夕阳散发着灼热余温,漫天黄沙都被染上了一层如血的艳红,既壮观,又让人望之心季,隐有不详之兆。
风沙倒是比较微弱了,但带着灰尘与炎热的晚风吹在脸上身上,与汗水湖在一起,让人极不好受。
白天时这里的最高气温已超过了42摄氏度,地面温度更是超过了70摄氏度,此时秦克正站在观测铁塔上,只穿着短袖短裤,依然热得汗流浃背。
旁边是与他一起攀爬上来的气象站工作人员邬佑文,以及老搭档陈明。
这次秦克与宁青筠随队进驻大沙漠,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陈明、陈兰、郑海桥三人,都以清木大学随行后勤人员的身份跟在研究团队后面,一起来到了气象站。
陈明、郑海桥与秦克住同一个宿舍,陈兰与宁青筠住同一个宿舍,平时他们三个都不会参与研究团队的工作,只是在外围做好保卫工作。
此时秦克要帮助气象站工作人员进行观测铁塔的防沙尘暴工作,陈明放心不下,便跟了上来。
观测铁塔里最重要的就是上面的气象雷达,重达六十多斤,原本是很难拆下来的,但这时有秦克和陈明两个力量俱大的男子在,很快就拆了下来,以粗大的麻绳慢慢地吊下地面,由其他人装箱打包。
气象站工作人员邬佑文同样上塔上帮忙,此时既感激又感动道:“秦教授,陈老师,谢谢你们,这台气象雷达是我们气象站的宝贝之一,听说是五年多前好不容易才从国外进口回来的,一旦坏了可就麻烦了,既不好修理,也不好再采购!”
秦克抹了把汗道:“不要客气,如果没有这些设备提供的数据,我们也没法子完成这次的研究与推演。现在我还在头疼一个问题,气象站多数的设备仪器都会拆下来或者关停,那明天沙尘暴真的发生了,怎么监测到最新的数据?‘火雨’的推演还需要沙尘暴发生后的最新数据才能完成。”
秦克不是专业的气象工作人员,对气象学方面的监测设备仪器只了解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