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聪明。”
见方运要走,她又叫住了他:“慢着,你再替哀家跑一趟,告诉施元夕,从明日起,让她去兵部中,协助兵部的人改制火铳。”
方运心头一凛,当下应了下来。
看来这次不光只是江太妃邀请那么简单,魏太后这边不也存了要试探施元夕的心思。
今日她若是走错了一步,甚至只是自己单独去了广郡王府,没让人通知她,必然都会惹来魏太后的猜疑。方运一边感慨,一边又忍不住夸赞施元夕聪慧。趁着夜色不深,他抓紧时间去了趟县主府,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施元夕。
施元夕听了后,脸上并无喜色,只是轻应了一声是。方运看着,还觉得有些奇怪。
等到了第二日,他亲自带着施元夕去到兵部后,才知道施元夕为何会这般表现。
兵部内人来人往,对火铳了解最深的那孙侍郎,听了他的话以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只随便指了一个位置,让施元夕坐下,就急匆匆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从头到尾,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一连三日都如此。
施元夕在国子监被迫请了假,到了兵部却是坐了三日的冷板凳。
到了第三日时,她再三找人通传,终于是又一次见到了那名忙得看不见人的孙侍郎。
孙侍郎来见她时,手里边还拿着她所画的图纸,对她的态度却尤其不耐,开口便道:“你有何事要说?”他本以为,施元夕是打算参与进火铳改制的事情里边来,可朝中人人都盯着这个事,他压根就不想要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女人来分一杯羹。
本打算让她知难而退的,谁知她却不知死活地找到了他的面前来。
孙侍郎冷笑,她以为自己画出了这么一份图纸,就能在兵部里肆意妄为了?
当真可笑。
却没想到,面前的人一开口却是道:“回禀孙大人,国子监内的事务繁杂,这边既是不需要学生,学生便想着从明日开始就不来了。”
“还请孙大人准许。”
孙侍郎闻言,抬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这般乖觉,倒是他所没想到的。
“行。"孙侍郎冷声道:“虽说太后的意思,是让你在旁边打打下手,可你既是这般心高气傲,耐不住性子,那便回去吧。”
见施元夕转身要走,他扫了眼面前的图纸,忽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又叫住了她:“等等。”“你且先看看,这份图纸是你所画的吧?”施元夕扫了眼他递过来的图纸,这图纸已经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上面多了好几处改动的位置,还多了几项新的数据。
新数据已经较为接近她最后改动的版本,但还是有着不少的错误。
武器这种东西,一丁点的差距,都能够让人困在了原地许久。
施元夕此前改造的时候,是明确知道怎么改的,而他们还需要摸索,光这个过程,只怕至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既是你所写,便在这边签署上你的名字。“孙侍郎只给她看了两眼,便遮挡住了那些东西,指了旁边的空白处,就要让施元夕签名。
现代每个职场新人都必须知道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在任何的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而施元夕只低头看了眼那张图纸,似乎想都没怎么想,就直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孙侍郎看她这么好摆弄,心头便是一喜。
总归名字也签好了,便直接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施元夕和往常一样,日落时分离开了兵部。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她却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家中,而是轻声道:“叫影三过来,我有事要与他说。”影三就是周瑛指派给她的那名暗卫。
马车停在了路边,施元夕顺便给了乐书一点银钱,让她去买路口的糖炒栗子。
乐书拿着银子离开后,她关下了车窗,周遭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施元夕这几日却已经习惯了影三的神出鬼没。她扫了眼车外,直接道:“劳烦你,将此前我画好的图稿,带入黑市中。”
影三在黑市里有些人脉,此前购买那火铳的事,也是他去办的。
他听到了施元夕的这番吩咐,却是脸色微变。但来之前,周瑛给他的吩咐是,不管施元夕让他做些什么,都得要按她的吩咐去做。
影三收敛心神,静心心听着里边的人说话。结果下一瞬,就听施元夕道:“你让人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收新火铳的改制图纸。”
“把所有的图纸拓印几遍,在黑市里高价拍卖,规矩很简单,价高者得。”
“三天之内,我要京城所有的人,手里都有一份改制图纸。”
好东西嘛,不患寡而患不均,施元夕知道他们的。所以,她干脆给每个人都送一份,这样足够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