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定吩咐完毕,丁义立即跑着出去了。
里屋里黛玉也已经穿戴完毕,看见瑞定回来,急忙问道:“可是有劫道的匪徒?王爷带的人手够吗?”
瑞定跟她微微一笑,很是镇定道:“你莫慌,不过一百来人,成不了气候。”
黛玉松了口气,又道:“我听王爷的。”只是脸上难免焦急不安。
瑞定一直知道害怕其实是因为对事情不了解,便拉她过来坐下,即是跟她说,同时自己也梳理了一遍。
“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一千多侍卫,还有父皇派的五百人,前后都有两艘船护卫着。一千多人对上一百来人,就算是十个杀一个,我们也是稳操胜券的。”
可是……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呢?
瑞定拉回思绪,“我们坐的这艘大船原本是父皇的游船,建得很是坚固牢靠,你乖乖待在屋里就没事儿了。”
瑞定这份镇静也感染了黛玉,她吩咐雪雁和听兰拿了点心,又沏茶,道:“这么一折腾,竟然不觉得头晕了,反倒是有点饿。”
瑞定怕黛玉走了困,不叫她喝茶,他自己一会还要处理善后事宜,因此端了杯浓浓的茶喝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声音渐渐小了,瑞定脸上露出笑容,“你坐着,我去外面看看。”
说是去外面,也不过是外间而已,瑞定可没心大的去甲板上观战,虽说听起来是占了上风,不过他明晃晃的一个靶子,出去了侍卫还要分心照顾他。
瑞定刚在外间坐下,还没差人去打探消息,便见丁义急匆匆进来,仓促地行礼,道:“王爷,我差了一队侍卫上岸,他们前行二里多地,并没发现埋伏,便差了两人回来报信,又继续往前走了。”
瑞定点头,看见丁义皱了眉头又道:“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我们虽占了上风,但是死伤也有两三百人了。”
“你吩咐下去,不用留活口。这些人……”不是他的好哥哥们派来的,就是……
“甄应嘉等人呢?”瑞定沉声问道。
丁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不自在了,声音也小了许多。“那些刺客一上来便盯着王爷坐的主船猛攻,我将所有人手都调了过来,一时不查……他们已经身亡。”
“死了!”瑞定站起身来,“你觉得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那几个人来的?”
丁义迟疑了,半响,他道:“我检查了几个人身上的东西,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手上用的刀剑等物应该是在临近的几个镇子凑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就是看不出来了?”瑞定冷笑,“不过敢动手的,能动手的……也就那么两拨人。”
要是冲着他来的,也就是他的几个好哥哥有动机,太子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还在宫里住着,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说起来才一百多人,他们这边死伤两三百侍卫,况且丁义说的死伤,他也明白,就是完全没有战斗能力了,这么一算,三个对一个。
这么强的战斗力,他都有点怀疑是他的好二哥动得手了,毕竟在军中多年,他家的侍卫肯定是最厉害的。
要是冲着那几个人来的,就是王子腾的手下了。
那些人都是因为私盐犯的事儿,虽然现在还没供出王子腾来,但是难保将来不会。所以先下手为强,没了人证,自然是搞不倒他。
而且两条都说的通,若是为了他来的,一看行刺无望,转身去杀了那几个人,也可转移视线。
瑞定在江南的动作人尽皆知,这般举动也能将视线转移到私盐上头,私盐贩子铤而走险。
若是为了那几个人来的,也能说先攻打他是为了调虎离山。
瑞定冷笑两声,“是谁不重要,等我回到京城——”他声音突然顿住。瑞定突然想起一件事。
从京城离开的时候,他父皇虽一直说要将皇位传给他,但是转眼已经快半年过去了,大哥还在太子之位上好好待着。
至于前面封赏其他皇子……这的确是皇帝要禅位的第一步,但是究竟继位的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瑞定便被自己吓了一跳。
又或者是父皇的考验,父皇一向疑心病重,又或者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什么人,再者还有可能是虽然已经知情,但是……对他这个下任皇位继位者多有顾忌等等,便放任自流,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虽一直觉得皇帝是个大渣爹,心里头皇位排第一,太子排第二,瑞定在不在这个第三位他自己都不知道。
应该不会……瑞定又努力回想方才顺和是什么表现,不过一点都想不起来。
“主子。”丁义出声试探,“若是您还想安排什么,最好早作决定,那些人现在已是垂死挣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瑞定眯着眼睛,“本王决定诈死!”
丁义一惊,没出声,但是一双眼睛里又是兴奋又是疑问,瑞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