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庄子上二十左右的新妇,若是有了身子也要登记在册,回头要是……奶妈自然也是要在自己庄子上找的。”
两人又喜气洋洋的答应了,这才拿了红封下去。
黛玉叹了口气,道:“母妃说这个法子能逼一逼,希望真管用吧。”
雪雁安慰道:“王妃也莫要太着急了,我看着王爷是一点都不急。”
“他……”黛玉摸了摸肚子,“我总得生了儿子,才能对得起王爷待我的一片真心。”
晚上瑞定回来,黛玉捡着要紧的事儿跟瑞定说了,又道:“听两个管事的说,庄子里的人口是一年比一年多了,他们的意思,可以再买些田地了。”
瑞定略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你看着办。”
黛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王爷又想谁了?这事儿让我怎么看着办?我出去买田地那是指定要亏本的。”
瑞定想起早先他们两个争一个庄子的事儿来,将人抱起,按在自己怀里,“你在府里挑两个太监跟着一起去,他们见了便知道害怕了,肯定不敢抬价的。”
“王爷要仗势欺人不行。”黛玉觉得两人离得太近了,拿帕子挡在面前。
瑞定轻轻一吹,帕子便飞了起来,“我这便要欺负你了。”
黛玉笑着捶了他一下,道:“放我下来,话还没说完呢。”
瑞定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收窄了,黛玉用手撑在瑞定胸前,却又不敢看人脸,将头一侧道:“府里明年要进下人,开销想是要多一些了。”
“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不成?”瑞定调笑道,然而刚说完,脑袋里电光火石间冒出一个火花来。
人多了,花费也多了!
难道是?
他急忙将黛玉放下,道:“晚上你先吃,我想起件要紧的事儿来,别等我了。”说完,他三两步便出了主屋,往小书房去了。
黛玉看着他的背影略有幽怨,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绯红滚烫的双颊,“这人……真是讨厌!”
瑞定进了小书房,拿了这两年他上朝听来的各部还有几位内阁大学士的奏折,还有这次江南水患的受灾人群,一条条翻着,然后……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有人偷盐税。
或者……有人贩卖私盐。
江南人口一年比一年多,就说自打他入朝以来,约莫七八年的时间,人口怕是涨了三成不止,但是盐税……一成都没到。
那其他的钱去哪儿了?
难道这差出来的两成多人都不吃盐?那是不可能的。
瑞定算算林如海去江南的时间,怕是皇帝早就发现此事了,派他去,也是为了清查少了的盐税。
但是现在看来,效果不大。
盐税虽然一年比一年多,但是跟人口的增长相比,一点都不成比例。
这么说……王子腾也在里面掺了一脚,不然他干嘛要告林如海收受贿赂呢?
只是对瑞定来说,不知道的时候,揪心,知道了更加的揪心。
他怎么把自己摘出来,怎么把他岳父也摘出来,又或者利用这次机会,再给自己加加码。不过看父皇的意思……怕是相信林如海多一些。
瑞定在书房坐了一晚上,把自己熬得面容憔悴,第二天,怀里揣着奏折去找他的父皇了。
御书房里,瑞定一进去便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吓了一跳,又见儿子眼眶下面乌青两团,急忙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又是——”太子两个字被咽下去了。
瑞定将折子从怀里掏了出来,捧在头顶,坚定道:“儿臣要弹劾巡盐御史林如海!”
皇帝眼皮子一跳,脸上的的表情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伸手拿起瑞定的折子,冷冷道:“你弹劾他什么?”
“江南盐税数目不对!”瑞定道:“林如海身为巡盐御史,管着两淮盐税,难辞其咎。”
皇帝眼睛眯了起来,摊开折子翻了两下又问,只是声音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你是如何发现盐税出了问题的?”
瑞定一五一十的说了。
从这次江南水患开始,知道了江南的总人口,什么江南人口一年比一年多,盐税却没跟着增加上来等等。
皇帝叹了口气,拍了拍瑞定的肩膀,道:“你心思慎密,朕很是开心。”
瑞定又道:“父皇……”
很是犹豫。
“你说,你是朕的亲儿子,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瑞定声音里多了几分悲切,“还请父皇留林如海一命。”
皇帝站了许久,觉得腿有些不舒服,又坐回椅子上,道:“你站起身来。你能从蛛丝马迹里看出来江南的盐税有问题,朕合适欣慰。朕也能放心——”
瑞定心里突突的跳,谁知皇帝没说下去,“林如海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