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等待着的安娜达莎则变成了捂嘴偷笑的黛西。“德拉科,你也太脆弱了,薇薇明明只是轻轻地碰到了你!”“‘轻轻地’?梅林啊,我的大脚趾绝对骨折了!”
还是《灰姑娘》里面的情节——虽然稍微改动了部分……
我笑着伸出手,想拨开他俩头上顶着的滑稽的假发,但眼前的场景又不见了——烟雾朦胧中,一只手牵住了我。
“哦……你是王子。”我喃喃地说。
“……我的确是Prince.”雾气中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这里太凉,回去再睡。”
“不,您说得不对……”就像台下正坐着数百名翘首以盼的学龄前儿童,我紧张地小声提醒这位不太称职的搭档说出正确的台词,“你现在……应该邀请我跳舞了!”
看不清面容的王子对我善意的提示置若罔闻,他松开我的手,转而握上我蜷缩在裙下的脚踝。“……你就这么想念感冒药剂的味道吗?”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不悦,“脱下来。”
我不安地瞥了眼台下的观众,那儿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嘘……还是不对,你得先为我穿上鞋子……”我前倾着身子,凑近他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流程,“接着,你要向全国宣布,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再接着,你应该……向我求婚……”
“……我会的。”大概终于被我的敬业精神所打动,对方的语气变得温和极了,“但在此之前,先把袜子脱下来,好吗?”
“为什么?”
“因为它们都湿透了,如果就这样穿上鞋子,你的脚会冻伤。”
我点点头,顺从地接受了他耐心的劝说。在我撩起裙子解下吊袜带时,他不太自然地垂下了眼,以至于未能来得及阻拦我的进一步动作——
“——不,薇……”他惊慌地偏过头,扯下身上的黑袍裹在我身上,“……裙子不用脱!”
“可是裙摆也湿了呀。”我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这位与我近在咫尺的男士,他的轮廓逐渐清晰,只有五官还蒙着虚幻的光影。
“你长得很像我的男朋友。”
“……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我将信将疑,从他箍紧的怀抱中抽出一只手,从上至下小心翼翼地描摹着。眉骨、眼窝、鼻梁、唇角——我所感触到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形象分毫不差,包括与我紧密相抵的那颗随着我的触摸而加速跃动的心。
“现在能确定我的身份了吗?跟我回去,好吗?”他轻咳两声,攥住我的手腕想把这只裸露的胳膊塞回长袍里,大概是考虑到此举会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其他部位,不得已又选择了放弃。
趁着他犹豫的间隙,我扭了扭身子,又抽出另一只手。“不好,还不能呢。”
万一有人服用了复方汤剂想要拐骗我呢?我必须再谨慎些,从他身上找寻更多的证据……气味——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艾草和冷杉,但也可能是相同配方的须后水的缘故……我需要一则能够一锤定音的铁证,能证实他就是我深爱的人,能让我甘愿交付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我眯起眼睛,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等等——停下……”
“你在躲避。”我怀疑地盯着他,“你不想被我检验,你心虚了。”
“检验?不,薇尔莉特,你听我说……”他把我胸前的长袍紧了紧,视线只敢落在脚边散落的衣物上,声音也低哑得难以辨认。“你醉了,我不能在这时候与你……”
我很好奇那杯“迷幻玛丽”里到底添加了什么并不违禁的神奇成分,竟能让人在思维迟钝的同时比平时还要敏捷几分。从他口中未能继续说出更多的推辞的语句,沾染柠檬香气的柔软唇瓣堵住了它,连带着附赠一条小巧但笨拙的舌头。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之后,他想要中止这场名为检验的吻,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任何的抗拒举动都只会加速我身上这件摇摇欲坠的长袍完全滑落的进程。在他手忙脚乱地扯过袍子为我遮掩后背大片的裸露时,我已经攻城略地,顺利与另一条小蛇会合了。
由于没有多少接吻的经验(严格来说,是没有任何称得上“接吻”的经验),我的行为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好奇又仔细地用整条舌去探究他的口腔,缠绕、攀附、包裹它同样柔软的同伴,氧气耗尽前轻轻吮吸搅动带出的津液,在双唇分离之际,用舌尖勾去其间牵连的银丝,最后,品味口中噙着的液体,并将它全部咽下去。
“我很高兴您这次没有含着小药丸,先生。”我笑吟吟地看向他,轻喘着为本次检验做出了评价。
一阵天旋地转,微怒的斯内普先生将我翻身压倒在了身后的软垫上。唇舌间的余韵还未散尽,他就主动挑起了新一轮的侵袭,只不过这次他由被掠夺者转为了侵略者——可喜的进步。
距离上一次接吻大概只过了不到一支舞曲的时间,我还没能熟练掌握如何在口腔被对方封闭时自如地换气,而斯内普侵占氧气的进程又过于激烈,因此,仅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