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没能切换私下里的亲昵称呼罢了。德拉科显然也察觉出了这一点,他古怪地低笑一声,随即便用自然的咳嗽掩饰了过去。
我靠资金短缺这种沮丧的事实勉强压制住笑意,直视他深邃无波的眼瞳故作严肃地给出了答案。“第三步,教授——在坩埚中加入两颗槲寄生浆果。”
“……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斯内普跨步来到我面前,张开双臂俯身撑住课桌,明知故问道。
缺乏光线的地下教室使除我以外的其他学生难以看清他的眼神,而这份眼神在幽暗的环境下足以褪去冷漠的伪装变得柔和又多情,并旁若无人般放肆地下移至眼前学生紧扣的领口,那里面藏着他昨夜的“战果”以及点点红痕中安静躺着的裹满自己唇齿气息的“槲寄生浆果教授”。
“……或许我应该在课后再告诉您,教授。”我盯着他光洁的下巴,在得意于自己日益精湛的技艺的同时忍不住想现在就扑过去咬上一口。
下课的铃声响起,多余的学生纷纷忙不迭地涌了出去,最后离开的那个家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甚至主动掩上了门。留堂的女孩在协助教授整理完课件后也终于实现了自己课堂上的小愿望,她飞快地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后就想要逃离,但记仇的斯内普教授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上课时在想别人,嗯?”
“……您先放开我,我们回办公室再……嗯……”
颈部的扣子被轻而易举地挑开,憋了一天的“槲寄生浆果教授”被他仁慈地放了出来。被捕获的小雀暴露了她脆弱的脖颈,细密的吻重新落在那些残存的印痕上,像是一句句无声的抗议。
我屈服于如此温柔的逼问,一边语不成句地讨着饶一边交代了自己正筹谋的罪行。“……就是这样,我想以您的名义下注,但我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打算向《预言家日报》——”
“需要多少?”
“……诶?”
“为何我不是你最先想到的求助对象?”伴随着低沉喘息的审讯加大了力度,明示着审判官此时强烈的不满,“为何宁可让他们编排你的情史,也不愿意直接找我?”
“没有,我只是……嗷!”酥麻的痒意转为了疼痛,我忍不住向他的的肩窝捶上一拳,“这还用问?我不好意思嘛!”
闻言,斯内普停下了动作,抬起头与我对视。和充血后殷红的唇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眼神却透着迷茫和单纯。“……为什么?”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坦诚,我咬了咬下唇,半晌后才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和窘迫。“因为您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我不想让您觉得我是那种贪图钱财一味索取的坏女孩,我不想让您……因此……不喜欢我。”
话语尚未说尽我便因为巨大的羞耻垂下脑袋。我为何不直接向卢修斯·马尔福进行敲诈勒索呢?向他要钱可完全不会让我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一声愉悦的低笑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这次斯内普没再计较我对卢修斯·马尔福的想念。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温和地胁迫我重新和他对视,眼底的笑意比这间教室内所有灯光加起来都要明亮清晰。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薇尔莉特,它们本就属于你……我的爱意,我的灵魂……”他用吟唱般的声调轻声细语道,“以及,我的金钱——你只是提前接管了这份责任,作为未来的……斯内普夫人。”
……
我险些丢脸地从讲桌上栽下来,好在体贴的斯内普先生及时扶住了我。如此震撼的宣言需要我花上今天剩余的全部时间去理解和思考,但这个机会被没有眼力见的闯入者粗暴地剥夺了——像是感应到了我对他父亲的再三“思念”,重返的德拉科推开了教室的门,还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几步。
“啊,我不知道您还在这儿,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抑扬顿挫地念着台词,借着门外投入的灯光,他的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您是在给年级第一做课后辅导吗?我恐怕得把她借走,《预言家日报》前来采访的记者已经等不及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跳下讲桌并故作冷静地扣上了罪证如山的领口,跟着德拉科逃离了这件信息量过载的魔药学教室。转过走廊的拐角后,压制着冲动的德拉科终于没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恶狠狠地小声问,“他又欺负你了?”
“这得看你口中的‘欺负’属于哪种‘欺负’……”我把自己头顶翘起的头发强行按了下去,“完蛋,一会儿肯定要被拍照片……我不去可以吗?你就跟他们说我在来的路上病倒了……”
“不要转移话题!”德拉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抚平的头发又被穿堂风吹得乱七八糟,“他那样对你,你差点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只炸毛小龙崽,联想到早已覆水难收的复合传言,我握住他的手,捏起嗓子用恶心的腔调撒着娇,“没有啦!人家更喜欢你嘛,毕竟你更加年轻有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