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争这个,我说个方子你斟酌一下。”殷泽林道。
“我没空,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我。”郑曲丰拒绝了。
殷泽林当即拦住郑曲丰,脸色阴沉,威胁道:“你要是不帮我看这个方子,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病房!”
郑曲丰吓了一跳。
殷泽林地痞流—氓的性子完全展露,让他也不得不忌惮。
“你说,什么方子。
是不是那个赤脚医生的?
我就不明白了,专家说的话你不信,非得去相信那些骗子,那些赤脚医生要是有本事为什么不在省专家里有他的名字?”
“你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听着方子就完事儿,少他妈废话。”殷泽林说道。
“殷先生,你也太过容易轻信别人了,你现在就是被外面的那些骗子,那些小道消息糊弄了,以为到处都是高人,乡下老农都能在炒股上有自己的见解?
他们胡说,你还真信了,真的想去试试,结果到最后反而要搞得满盘皆输不说,还浪费时间。”郑曲丰道。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殷泽林暴起道。
郑曲丰见殷泽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才闭嘴了。
“把方子背给他听。”殷泽林转身对大
女儿说道。
别说他当时压根没当沈炎说的那些话是一回事,就算是他注意了,去背了,他的记性—也根本早就忘光了。
好在他大儿子是个聪明的,脑袋灵光,回家就把沈炎说的都写下来了。
小孩子将自己背诵的部分全部都读出来了,随即看向郑曲丰。
郑曲丰对自己的医术自信的很,自认为不可能有人比自己强,脑袋放空,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等殷泽林的女儿背完了,他才摇了摇头,道:“狗屁不通。
这方子好几处用药是相冲的,要是真用了,怕是没病也得出事。
殷先生,你家小孩的病症现在已经转好了很多了,但是病情持续的时间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痊愈的。
你若是相信我,那就留下来治疗。
若是你觉得有人比我强,能治疗你孩子的病症,你尽可转院,我绝不拦着。”
“哪里像是有好转!孩子今天眼睛发直的比昨天还厉害,我叫他都没有什么反应了!
总不能说腮红退了点就是治好了吧?殷泽林老婆反驳道。
郑曲丰气愤道:“你们不懂医术,也不懂病症,我知道你们做家长的紧张,但我跟你们解释你们又不相信!
这里是医院
,你们混社会的不懂可以理解,那就多听医生的安排。
对了,卡里快没钱了,记得把钱交一下。”
“你们是医院还是抢钱的啊!就住院两天,五万块钱都要用完了?”殷泽林老婆惊道。
“你以为我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医生?专家号收的贵点怎么了?
你也不看看多少人还在排队挂号!
不舍得花钱,你们可以转院!”
殷泽林恨得牙痒痒,但孩子没治好前,他还真不敢动手!
“你们把孩子照顾好,别整天想那些赤脚医生的乱七八糟的药方!我明天再过来看看。”郑曲丰说完,拔腿离开了病房。
傍晚下了一场雨。
本身高温的河洛不仅没有因为这场雨温度下来,反而变得闷热无比。
好在崇明医院收费高,空调还是有的。
崇明医院的住院环境简直是两极分化,有钱人可以住着三四十平,有独—立阳台,卫生间的病房,而穷人往往五个人挤在狭小的病房里面,除了床位以外放不下别的东西。
殷泽林在阳台抽着烟。
烦闷如烟圈一般,被一遍遍的吐出来,却又吐不干净。
郑曲丰走的干脆,孩子的病症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儿子就
跟个木偶一样,眼睛发直,连张嘴吃饭都困难了。
这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
或许植物人对外界的感知都比小儿子好一些。
殷泽林吓得够呛,他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是最近河洛来了不少人,他大哥实在是抽不开身,他早就打电话求救了。
“老公,你快来看看孩子!”殷泽林老婆急促的声音响起。
殷泽林烟都还没抽完,闻言连忙把烟头摁灭,转身进了病房。
“孩子昏死过去了,我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你快来看看啊。”殷泽林老婆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殷泽林瞬间一抖,大步走到了儿子病床前面。
“小易,小易你别睡啊,快醒醒,爸爸在叫你呢,小易……”殷泽林叫了半天孩子都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