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特制的金疮药。
据说药效立竿见影,就是会有些疼。
傅含枝拿着小蓝瓶子,没有冒犯地解他的衣裳,就着受伤的地方,拂开沾了血迹的部分衣料。
就见,男人的肩头上被几道暗器划出来的伤口格外深,鲜血从几个血窟窿里不断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向干净整洁的青衫,刺目而鲜艳。
傅含枝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多血,一时间手指微颤。
她按着夏弦上回教过她的方法,笨拙小心地给他一点点上药。
沾满血迹的布料被缓缓从血肉上分开,可怖的伤口彻底显露出来。
傅含枝的眸光却陡然一怔。
因为男人肩头上,那正淌着鲜血的伤口旁边,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
疤痕陈旧,像是被刀剑砍出来的痕迹,经年过去,却仍有一道狰狞的印记,足以看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可见骨。
傅含枝看了一眼便默默收回了目光,未曾多冒犯地停留,她此刻的全部注意都被他其他正在流血的伤处夺走了。
双眼紧阖的男人此刻面色苍白,额角不知被何物剐蹭出血迹,除了肩头的血窟窿,最严重的还是脊背和腰后处。
衣衫被一路摔下来的碎石划开,斑斑血迹染红了大片脊背,腰后露出来的伤口血肉模糊,没一处好的。
她蓦地想起,方才在山坡上似乎曾重重撞到过什么东西,可他一声不吭,甚至直到最后摔下来时,他也仍然毫不犹豫垫在她身下。
大约是被他的伤吓到了,傅含枝莫名觉得鼻尖泛酸。
她扶起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肩上,探手给他脊背和腰后的伤口上药,约莫姿势不对,她十分费劲,囫囵上完药下来便一头大汗。
她也不知晓这样能不能行,能不能让他好一点,可是她尽力了。
直到过了几息后,她瞧见有些伤口已然不再流血,她便知大抵还是管点用的。
只是她一口气还未待彻底松下,便又陡然发觉,那么疼的金疮药,甚至她那么粗鲁的动作,折腾了他那么久…
可到了此刻,他竟都还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