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浅浅闲聊了几句,便说起剿匪的正事来。
闻言,元好好和师北尘对视一眼,决定带他们上山。
只不过为了避免这大阵仗将山上的人吓到,官差和春夏两个丫鬟都被留在了山下。
于是最终,只有傅含枝一行三人跟着元好好和师北尘沿着小路上了山。
小路两旁,杂草丛生,周围树木林立,薄雾缭绕,偶尔有鸟鸣在空中响起。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寨子。
寨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高大繁密的树木掩映着寨门,看着与其说是个土匪寨子,其实反倒更像是一个小村落。
寨门上挂着一匾,上面写着清风寨三个大字。
字迹潦草,龙飞凤舞。
傅含枝一见便忍不住弯唇笑了,她拉住元好好的手,打趣道,“表姐,你这个写字的水平,倒是能和我抚琴的水平相提并论了。”
元好好顿时黑了脸,拍了她脑袋一下,“一边去,我的字,再不济好歹还能认,你那琴弹得鬼都不听。”
傅含枝也不服气了,“胡说,我也是能弹出调来的。”
“是,能弹,就是永远不准。”
“你那字跟鬼画符一样,还嫌弃我。”
元好好悠悠叹息,“我的字虽丑,但它也罪不至此啊。”
“哼,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写个字气跑了五个夫子。”
“嘁,也不知道是谁儿时弹个琴吓哭了隔壁小孩。”
寂静无声的寨子里,一路上少女拌嘴的声音不断响起,久别重逢的两姊妹没有一点生疏,亲密的互相挽着手,嘴上却仍旧吵吵闹闹个不停。
师北尘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两姐妹玩闹。
他余光瞥见旁边八风不动的男人,唇角弯起,随口道,“这人当真是不可貌相啊,看着优雅高贵的公主,竟然不会抚琴。”
迟韫玉皱眉,冷声道,“她说她会,阁下听不见吗?”
师北尘:“听见了,但不信。”
迟韫玉冷嗤道,“元小姐看着文武双全,不曾想,竟连字都写不好。”
师北尘唇角笑容消失,“我家娘子都能写匾了,怎么写不好了?”
迟韫玉:“能写,但丑。”
师北尘轻呵出声,神情不悦地看过去。
迟韫玉漆黑幽冷的眼眸微眯。
两个身量相似,气势却迥异的男子对视片刻,齐齐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几人慢慢行至寨子中央,里面举目望去,就见一条碎石铺就的小道贯穿整个寨子,两旁瓦舍错落有致。
偶尔有一户人家烟囱上冒起白烟,门前豆棚菜圃,有妇人正坐在轮椅上弯腰摘菜。
看见元好好时,还笑着温声招呼,“元姑娘回来了。”
“嗯,去接我妹妹了。”元好好应声。
妇人顺着她的话看向傅含枝,温柔笑道,“小元姑娘好。”
傅含枝眸含春水,弯唇一笑,乖巧喊人:“婶婶好。”
元好好行过去,弯腰帮她摘了一个萝卜。
“王婶,你腿不好就别摘菜了,若是摔了怎么办?阿原呢?不在家吗?”
“不打紧的,只是摘个菜而已。”
王婶笑声温和无奈,“昨日夜里我说想吃鱼,阿原今日便去城里买鱼去了,估摸这会也快回来了。”
“那就行,等他回来记得让他来找我,今天的功课我还没考校呢。”
“好,他一回来我便让他立刻去寻你。”
王婶笑看着他们离开,傅含枝便跟着元好好继续往里走。
约莫行了一刻钟,终于走到了一处四四方方的庭院前,门口有几丛修竹,随风婆娑,飒然作响。
不远处的大树下是几个豆丁大的小孩子在抓瞎子,稚童嬉闹的声音奶声奶气,时不时的随着风传来。
进去之后,里面虽不大但五脏俱全,干干净净,院子种着花,角落里还有个葡萄架,上面还未摘下来的葡萄晶莹剔透,又大又圆。
林邱看见这葡萄,再看看那面容含笑的男人,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那日卖葡萄的那个小兄弟?”
师北尘轻笑一声,“大人终于记起我了。”
林邱讪讪地摸了摸胡子,打哈哈道,“年纪大了,年纪大了。”
“葡萄好吃吗?”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格外好说话。
林邱回想了想,笑赞一句:“你还别说,真的挺好吃的。”
男人闻言,红润的薄唇翘起,笑起来宛如春风细雨,只是声音颇有些得意骄傲。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家娘子亲手种的。”
林邱:“…”
差不多得了,谁还没有娘子了!
迟韫玉突然侧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