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其实是在注意着徐哲。
原随云这才笑着开了口,道:“阿哲,叶公子想必是担心你的身体,饮酒辛辣一类,你这几日可是要少吃些了。”
徐哲的目光有些奇怪,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徐哲道:“你们,怎么认识的?看起来,似乎相谈甚欢,脾气相合啊?”
没有人回答这句话。
原随云跳过了这句“相谈甚欢、脾气相合”,简单叙述道:“你昨日晕倒后,我本想你抱你去无争山庄的据点,暂住一宿,但想到你与叶公子虽然仅仅相识五月,却是情投意合的很,便想,不如还是直接把你送回客栈吧,毕竟……”原随云替自己将酒满上,意味深长的悠悠道,“阿哲你向来待人和善,却鲜少与人深交,你我相识十年,除去我自己,这位叶公子,恐怕是第二个能入了你眼睛的人吧。”
这含沙射影的,跟吃了枪药似的。
徐哲不满了,瞪了原随云一眼,佯怒道:“瞧你说的!怎么说话的!谁不知道我堂堂颜医脾气极好,交友天下!”
悉数声传来。
徐哲再一低眸,便见右手边有了一碗粥。
徐哲摸了摸碗壁,碗壁还是温的。
叶枫晚仍然垂着眸,淡淡道:“听原公子的说法,你昨日尚未吃食,上午又一直在睡,先以温粥垫一下肚子吧。”
霍然间,徐哲心下的某个角落,便猛不迭的突了一下。
徐哲有些愣……
在现代的四个月时,因背包被锁,身无分文,却又“寄人篱下”,叶枫晚心下愧疚,为做补偿,主动将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做得了一手美味佳肴。
作为一名二次元宅小画手,徐哲追番渣图渣游戏,昼夜颠倒、不按时作息饮食,皆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这样不健康的生活,在叶枫晚来到现代的四个月中,与徐哲彻底隔绝。
每日清晨,叶枫晚都会煲上一盏粥,而在最初的半个月中,叶枫晚每次都会无可奈何的蹙眉说。
【徐哲,你这样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徐哲尴尬的看天看地看墙壁。
于是戴着围裙的二少,便眯眼“啧”了一口,再说。
【以后每日清晨需得早起,与我一同晨间修习。】
徐哲霍的瞪大了眼。
于是叶枫晚悠悠笑了一声,两步上前,温热宽厚的掌心,重重的压了压徐哲的肚子,眉目间的笑意温和如月,却又张扬如昳。
【以后,我每日清晨都替你煲粥。】
当然,也只有最初的半个月,叶枫晚还会因着不熟悉而劝说一下。
之后,只要徐哲敢熬夜,便是强行的武力镇压了。
说起来也都是辛酸泪。
见徐哲久久未动,叶枫晚又道:“这是我的粥,但我尚未动。”
徐哲回神,立马抬起碗抿了一口,微微笑道:“便是你动了也不要紧……枫晚兄,你能掉在我的客房上头,这真是一件好事。”
你能从我家的电脑屏幕中蹦出来,这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这莫名其妙的穿越并不是一件好事。
叶枫晚抬起眼皮,看了徐哲一眼。
徐哲眉梢的笑意,温柔安详的让人心颤。
这眸光简直熟悉极了,你若注视着这人的眼,便像是注视着一片无垠的星海。
这个人对他是包容着的,这包容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却是近乎没有底线的包容着。
……与徐哲看他的目光相同。
叶枫晚再想看时,徐哲已经转头,又与原随云说起了话。
叶枫晚:“………”
叶枫晚垂下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斜垂的刘海遮住了他的一只眼。
他眸中的光彩明明暗暗,桌底下的右手,也若有若无的摸上了斜靠着桌角而立的千叶长生。
这头,徐哲问原随云:“来,随云,跟我好好说说,你们昨日怎的认识的?有没有打一场?枫晚兄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完全不比随云你差呢!”
店小二将菜上了,又嬉笑着退了下去。
待店小二走远了,原随云笑了一声,道:“你是觉得,是我好似那种无故动手的粗鄙之人,还是觉得,叶公子像是这种人?”
这明显话不对题,徐哲挑眉,道:“你的心情又不好了?”
原随云否认道:“没有。”
徐哲思虑了片刻,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戏谑调侃,意味深长道:“你们昨夜绝对动手了!怪不得枫晚兄今日总是不看我。”
原随云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叶枫晚半路截了胡。
二少说话直白,轻门熟路的以新筷将菜肴夹到了徐哲的碗中,言简意赅道:“不是我主动的。”
徐哲用筷子戳了戳叶枫晚夹给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