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作为那个旧的恩公,洪七公啧啧两声,有点心塞。
黄药师皱了皱眉。
徐哲立马像是被吓到一样,闭紧了嘴一声不吭,徒有那双黑黑的大眼睛里泪珠翻滚,却是硬憋着不肯落下。
要落不落,看着更可怜了。
黄药师:……慢着,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怨天尤人的事情。
小的说不通,黄药师一个眼刀,扫向对面的大乞丐。
洪七公上前两步,大大咧咧道:“我碰巧救下了这个小娃娃,哲儿娃娃便说要找一个姓黄青衫腰系玉箫的人,我这就费了些功夫,带着哲儿娃娃来找你了!”七公灌了口酒,又笑眯眯道,“在下洪七公,丐帮一八袋弟子,你这黄药师,最近的名头可是盛的很啊!”
黄药师扫了洪七公一眼,眼神又回到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上。
小娃娃挺直了腰板,仰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黄药师:“……”
虽然的确有想收个弟子的意思,但是……
“我们何时见过?你为何说要拜我为师?”
小小哲抽两下鼻子,含糊道:“反、反正就是见过!你救了我的命,还武功那么强,你要不要收我这个弟子?我很聪明的!你收了我,等我将来武艺有成,学业甚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洪七公嗤笑一声,插嘴道:“哲儿娃娃,哪有你这么大大咧咧夸自己的?”
徐哲含泪瞪了七公一眼,高声倔然道:“我本来就聪明好学,又吃得了苦耐得住孤独!自己好就是好,为什么还不能说了?难道非要我谦虚的说,我就是一个烂人,没什么本事,那样才叫好了吗?”
这小娃娃伶牙俐齿的,七公一噎,竟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黄药师倒是哈哈笑了出来:“好一个自己好就是好!小小年纪,性子倒是狂傲。”
徐哲立马不哭了,眼珠转了转,讨好笑道:“那你要不要收了我这个小小年纪,就性子狂傲的娃娃当弟子呀?”
黄药师似笑非笑。
小小哲缩了一下。
黄药师道:“你家在何处?父母亲人呢?”
徐哲脸色一变,轻轻咬唇。
洪七公刚想开口,就听这小娃娃竟然开始交代身世了!
前·恩人·洪七公:……我们说了无数种鸭子做法的友谊呢!!!
徐哲轻声道:“……他们都死掉了。”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洪七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后续,但他不仅心里没难受,反而感觉平衡啦。
看,就算是你这个现任恩公,不是也照样套不到话?
黄药师微微眯眼,道:“那你拜我为师,是要学了武艺,去为你的父母报仇的?”
徐哲摇摇头,道:“并非,仇人已死。一日为师,便是终生为父,来找恩公,一是为了报恩,的确有着欲在日后孝敬恩公的想法;二也的确是为了学武,好让自己变强。”
徐哲仰头望向黄药师,一双黑瞳中毫无天真烂漫,满身沉甸甸的肃杀之意。
他知道黄药师聪明过人,哪怕如今未满二十,徐哲也完全不敢小视。
与其装作一个丝毫不晓世事的六岁稚童,还不如半真半假都表现出来。
徐哲高声道:“我想来找你拜师,以提高自己的武艺,让自己不再只是终生芸芸中,只能随波逐流的一粒尘埃,而是有能力去做拿腾云驾雾之人,即使在波涛翻滚的惊涛骇浪之中,也能不被遮掩光芒,而有一寸立足之地!”
徐哲双膝跪倒在地,沉声道:“恳请黄恩公收我为徒!让徐哲拜你为师!”
这话,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能说得出来的。
洪七公又想到刚与徐哲见面时的场景,看那浑身抽搐冷汗淋漓的模样,就知道肯定疼的不轻,但这小娃娃硬是一声不吭,把自己的嘴都咬破了,手心挠烂了,也不肯痛呼一声。
洪七公看向徐哲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几丝凝重。
他一路抱着徐哲而来,早都在不经意间,便替这小娃娃摸了摸筋骨,洪七公大感意外,这小娃娃的根骨极佳,竟是一个百年不遇的习武奇才,再加上这般吃苦能忍的性子,只要教导得当,将来必成大事!
唉,要是早知道哲儿娃娃来找这黄药师,是来拜师的,他肯定早一步就出手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心性颇佳,根骨甚好,长相精致可爱,不说知晓白菜,至少这百鸭的做法也能侃侃而谈……
洪七公忍不住眼馋了,蹲下身,戳了戳徐哲嫩嫩的小脸,道:“哲儿娃娃啊,不就是拜师嘛,你看看你七公也不弱啊。你瞧这黄药师冷着脸的样子,一看就是不想理会你这个小麻烦,七公和你也处了一段日子了,你是不了解江湖,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