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
辽王说道:“太孙太仁慈了。张信这厮虽然死得很惨,但并不冤枉,明明知道你起了疑心,还敢做手脚,专门把字迹最差的试卷呈给你看,这不是把你当傻瓜嘛。估计这家伙平时搞这种事情搞习惯了,收不缰了,还是你平时对身边人疏于管教。”
辽王说着说着,又把老朱给损了一顿。
老朱也不计较,问跪在地上的刘三吾道:“刘三吾,听见了吗?贪污莫大于法制,浪费莫大于人才。你说你该不该杀?”
刘三吾跪在地上羞愧万分,老泪纵横,不敢回答。
老朱又问辽王道:“你说说,该如何处置刘三吾?”
辽王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刘三吾问道:“刘三吾,你和张信搞的不过是串供堵口的小把戏。陛下之所以未审先杀,是不想看到证据后面牵扯更多的人。你要证据,难道想让陛下把线索挖到礼部和翰林院,然后再一直挖下去吗?”
刘三吾吓了一跳,辽王所说正是他的担心所在。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不怕杀头,就怕牵涉太广,给后人埋下祸根。
他连忙说道:“辽王殿下英明,臣愿意认罪伏法,死而无怨。”
辽王又说道:“算了吧,皇帝要想杀你,早就杀了。‘翩翩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你呀,都七老八十了,何必还贪恋权柄?看在你学生替你求情的份上,本王就向陛下求情,让你回家养老去吧。”
辽王心里其实对刘三吾这种人很是鄙视的,并不是因为这家伙反对老朱立自己为太子,又在大臣中心煽风点火,攻击自己违反亲王三大原则。而是因为刘三吾这类人平时自视甚高,不收黑钱,却个个都是喜欢说情打招呼、搞小圈子的老官迷。
这次科考考官,哪个不是他刘三吾的门生故吏?平时不知收了多少红包,喝了多少花酒。
他刘三吾即使不是徇私舞弊,从中捣鬼,也是玩忽职守,知情不报。
如果现在不对这些人狠狠惩治,估计东林党要提前两百年祸害大明朝堂,把大明吵散架。
但是看在解缙为辽东立了大功的份上,辽王还是决定放他一马。在他看来,刘三吾只不过是只会聒噪的乌鸦而已。
辽王也猜到,老朱并不是仅凭几封举报信就大开杀戒的昏君、暴君。其实老朱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想株连太多而已。杀几个考官,草草结案,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否则,真要追根问底,恐怕这个线索不仅要追到翰林院和礼部,还要刨到已故的太子那里去,让太子在棺材板里都不安生。
毕竟在历年科考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考官们大部分在翰林院和礼部衙门里办公,那里才是科考出现问题的总开关。
他们以前是太子的班底,现在是太孙的死忠。一旦彻查起来,翰林院和礼部估计也要受到运动式清洗,落得几年前太仆寺一样的下场,没有一个小强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