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兰看着柯梦舒那张熟悉的脸,整个人仿佛被拽回到了从前,想到这儿,他猛然惊觉:“所以,进到法阵里的那个人是……”
拉索意会了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肯定地点点头。
“所以,就是今天,就是,现在……”基兰意识到了一切,只感觉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那个时代需要她,所以,命运指引她回去了。”拉索叹了口气,踢开了地上的一堆工具。
“命中注定,还是蓄谋已久?”
“都一样。”拉索伸手去够那天边的太阳,阳光从他的指缝中穿过,照在那一双明亮的红眸上。
紧接着,他缓缓说道:“我的主人需要她。”
基兰望蔚蓝的天空,点缀其间的云朵白得不像话,谈吐间莫名有些惆怅:“……我也是。”
k国,天阶酒店。
“祝烟萝,我把你的命救回来,不是让你继续作死的!”裴涣气愤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祝烟萝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了,没什么体力,连走动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正坐在轮椅上,和裴涣对峙着:“这是我的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走,我就是想离开!就算你救了我,我也已经向你道过谢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也没逼着你这么做。你知道我讨厌你,你或许也已经猜到了,你就算救了我,我也不会愿意留在你身边的,怎么你现在……还很惊讶?”
“走?你要走去哪儿,我放你离开,你还不是只会走到储星罗身边,然后带着一身伤的回来!”裴涣不满地说着,“祝烟萝,你是融了胶的破鞋?就只会黏在储星罗身上?”
“就算我和储星罗有什么,那也用不着你来多嘴!”
两人一声赛过一声高。
森伏在餐桌上无聊地摆弄着拼图。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们两个第几次吵架了。
起初,森伏是和祝烟萝同仇敌忾的,还扬言要把她带走。
可他先前答应了朵娅,现在又跟裴涣签了合同,便不能做出这么逾矩的事。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
两个人吵起架来,简直是到了忘我的境界,能够自动屏蔽森伏的存在,无论他喊得多么大声,两个人都跟听不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一顿输出。
裴涣生气到极点的时候,还会连他一起骂。
森伏一直被他压制,毫无还嘴之力。
一天下来,两人和平相处的时间很少。
森伏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次在朵娅面前提到裴涣和祝烟萝,她会给他一种在“能活着就活,大不了去死”和“我还有使命在身,得救”两种态度之间疯狂切换的感觉了。
换谁谁不得疯?
趁着裴涣和祝烟萝吵架,森伏算是“看破红尘”了,开始细数起过去的日子。
他就不该招惹上朵娅。
不该跟她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若非如此,他或许也不至于被她卖在这儿,想走走不掉,想逃逃不了。
在感怀于自己命运之悲之际,他也意识到了裴涣和祝烟萝之间的问题——
裴涣喜欢祝烟萝,这谁都看得出来。
只是他这个方式……一直把人家囚禁着也不是个事儿。
明明是一个高富帅,用什么手段不好,偏偏要用这么一个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并且吃力不讨好的方法。
而祝烟萝呢,是个一点就着的。
对枷锁、囚禁、不自由……这类字眼完全忍不了一点儿。
可她采取的对抗行为,却是以绝食、自虐、害人害己等方式刁难裴涣。
等裴涣真被她激怒了吧,生死关头,又会萌生极为强烈的求生念头,吊着最后一口气,好像就是在赌裴涣不会不管她一样。
当然,这也只是森伏自己的理解。
他猜不中两人的脑瓜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但他有自信,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哎……真不知道朵娅上一世,究竟是怎么在这两个人身边待了三年还没进疯人院的。”森伏对此十分钦佩,转念一想,朵娅近些天才重获心脏,那么之前跟在裴涣他们身边,万事不过脑子,想来也不会像他这么苦恼。
森伏的双指捏着拼图捻了捻,突然开始想念起了大圣。
那个小家伙,被他发配去跟着朵娅了,也不知道朵娅会不会照顾它。
想想就担心的很。
他也没心思拼图了,拿了一小块,在桌子上边敲边转。
“越想越烦,发个短信问一下吧。”
森伏拿出他那老年机,输入完了短信才想到,爱之崖那个地方信号不好来着。
上一次发出去的消息还没被接收,森伏也观察过她,她专注起来,哪会看短信。
森伏兴奋地拿起手机,烦躁地甩到了一边。
“我已经叫人把你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