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伏又拿起一只,以相同的工序放到火上烤。
“对了,你看不看得出那个该隐究竟是什么来头呀?”森伏突然想到他还没问过这个问题。
反正无聊,就当闲扯了。
朵娅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来自隐世家族吧。”
“隐世之地的隐世家族?”
“大概吧。”
“他整出来的东西看上去都挺吓人的,尤其是那些红色的法阵。”
“颜色不同,作用不同,明暗程度不同,象征的魔法能力也不同。”朵娅道,“虽然红色是代表了来自地狱的力量,却也不能一概而论。我自己也经常用一些看上去很吓人的魔法,只是……怎么说呢,我想起老师的一句话,魔法没有好坏,人才有好坏之分,要看你怎么使用。而且,该隐也只是用了古老的禁锢之术封印了你的法术,没有伤害你的性命,可能就是想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吧。”
“你不是都从我记忆里见到了吗,他画的那个阵,还有恶魔触手往外扒啊……我赶尸都没遇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森伏拧开瓶子,喝了口水压压惊,吐槽着,“朵娅,不是我说你,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单纯呀!还是你就习惯把人往好方面想、一点儿心眼都没有?啧……你一看就是没有被人耍过我看出来了。咱俩要是身份互换,你来三清山,我那帮猴精的师兄分分钟能玩到你哭,让你有状没处告,牙打碎了也得往肚子里咽!”
说起吃哑巴亏,朵娅怎么没吃过。
这些年裴涣和祝烟萝让她尝到的还少吗。
不管是后知后觉的,还是当场傻眼的,又或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的……
一记一记的,全是血的教训。
“……”朵娅沉默。
但话又说回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森伏说的其实没有错。
朵娅一出生,就是海辛世家的小公主,她年幼丧母,克里斯对她真是捧着怕掉了、含着怕化了,总是尽自己所能,尽全力的去爱她。
克里斯自己也有着非常开明的思想。
朵娅从小就很聪明,克里斯不总干预她的决定,相反,在得知朵娅想要去尝试一些危险活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反驳她,而是静静地聆听着朵娅列出利弊,在肯定的同时,会默默做好预备方案。在她成年之前,海辛世家的侍卫队就没有离开过她太远,生怕小主人遇到他们掌控之外的危险。
到了纽兰堡就更不用说了,有着“猎魔社初代首领”之家的荣誉,朵娅自身实力也很过硬,在学校里从来没有遭人白眼或者受过校园霸凌,甚至连那些把范视作偶像的老师都会向她行礼。
离开了纽兰堡,就生活在了裴涣的羽翼之下。裴涣虽然总是把她当成个贴身丫鬟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这些外部因素都是很美好的发生在她身上,朵娅遇到的人也都恨不得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着,至于像森伏说的,她总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对人没有防备——现在看来,也是没有那个机会。
至于内因……
“还是我把我刚刚说的改成陈述句比较好,你其实根本没有心眼吧!”森伏看着她,道,“上次给你号脉,我跟那个裴家医生都快吓死了,是我们摸的有问题,还是你本来就……我第一次给你号脉,那完全就是个死人脉,知道吗,等该隐走了以后我再去摸了一下,好家伙,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好几条火车车轨横七竖八的修在一块地方,火车同时经过还不会撞车。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或许是体系不同,让我给你看病,属于病急乱投医了这是。”
“我之前没有心脏。”朵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就没有。后来突然被人装了一颗心脏,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朵娅以前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也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耳濡目染见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她也跟着这样做,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对的,那她也渐渐接受了这套理论,跟着效仿。
因为没有心脏,她又时刻保持着一颗好奇心。
她从前感受到的喜怒哀乐,最终都变成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而对于这个情绪的来源,她感受不到也无法理解。
“所以,就是说该隐不仅治好了你的病,还送了你一颗心脏?”森伏恍然大悟,有些嫌弃地看着她,“怪不得你见到只王八都大惊小怪的,看来你得慢慢适应了。”
慢慢适应,用另一个窗口去看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烟萝怎么样了。”森伏兴奋地问道,“他们俩不会开始造人了吧,我现在就给她算算!我不不会马上就要有孩子可以玩了吧,人类幼崽什么的还是蛮可爱的!而且烟萝长得好看,裴涣……也还凑合吧,他们俩生的孩子要是像烟萝多一点就太好了!”
森伏已经摆好了姿势,朵娅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过来:
“我劝你省省吧。两个都搞不定,再来一个小恶魔,日子还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