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了头——
“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孩子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你想夺走就夺走,那是人命!不是你手上一只可以随意抛出的股票!”
裴涣不甘示弱——
“你总说人命人命,好……那我的命呢,在你祝烟萝眼里,我的命又何尝不是一文不值,不是吗?”
“你知道我爱上你了,我不忍心伤害你,你做什么我都依你,你就算跟储星罗搞在一起我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有珍惜过我吗?你只是借着这些,一次次的在我的心头上插刀子。”
“我接受不了储星罗的孩子,整个裴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少夫人,所以,就算你生下他,他也活不了!换而言之,我给了储星罗的孩子一个体面的死法,他应该感谢我,你也应该感谢我,祝烟萝。你明不明白?!”
祝烟萝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裴涣,看着他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把自己捧上神坛,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生气了。
她以前以为,误会能够让他们决裂。
可她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
就算把事情坦诚布公地挑明,他也不相信她。
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
哪怕她曾经那么歇斯底里地和他解释,她和储星罗没有。
他就是不相信。
还把他的孩子,坚信是储星罗的孩子。
一碗几百块的药就带走了。
她绝望了。
绝望到和裴涣所有的一切她甚至都可以不要了。
甚至听到他的狡辩,她都只是想笑。
她怎么从来就不明白,就凭她,祝烟萝,一个个小小的服装设计师,哪怕是把她自己扔到她最擅长的领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过获得了一个“有点小名气”的头衔。
就这样的她,居然曾经妄想改变裴涣?
呵呵,真是本世纪最可笑的天方夜谭。
她心已死。
从来到这的路上,她就已经感觉自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
细密的雨丝拍在她的身上,反而让她产生了一股灼烧感。
天上的水流向跨省江道。
它曾经得飞的有多高啊。
最终的宿命还不是被拍进泥里。
眼角流出的泪和雨水混在在一起,在祝烟萝的脸上肆意流淌。
“喂——那个谁,快让我上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啊!人命关天!啊——伟大、善良、悬壶济世、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魔术师……啊呸,伟大的魔法师朵娅小姐啊,你的金主爸爸需要你啊,你再不去他就要死了呀!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任天何上不到顶楼,只好站在楼梯口,对着走廊就是一通输出。
他还就不信叫不动那个变戏法的!
他这番“肺腑之言”自己听了都要感动哭了。
擦,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就算以前交过形形色色的女友,也没一个这么王八吃秤砣、心这么铁的!
任天何见上面没动静,正盘算着新花样的时候——
顶楼走廊地板上的两排蜡烛亮了。
有戏有戏呦西!
这回成了!
任天何听到楼上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紧接着,他口中的“伟大的魔法师”走了出来。
那是个看着模样像是大学生的女孩,头上箍着可笑的料理鼠王发夹,轻挑的眉头下面是一双浅紫色的眼睛,像极了宝石里品质极好的那一种。身上穿的是欧式洛丽塔裙改良的现代礼裙,又因为开门匆忙,头发还没来得及打理,身上也只是披了件配套的斗篷。
看上去一副“让我看看是谁在犬吠”的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的天哪,你总算出来了,大魔法师!”任天何差点仰着头给她磕一个。
朵娅的声音慵懒:“癫公癫婆又整什么幺蛾子?”
每次总是叫一些咋咋呼呼的人来请她,还总是换汤不换药。
划破点皮就要死了,崴了个脚就半身不遂了,例假晚来几天就不孕不育了……
她也见怪不怪了。
任天何连忙比划着:“外甥媳妇要跳崖,大外甥刚……”
duang——
再见。
又不是裴涣要死了。
她签的合同里,可没有保护祝烟萝这一项。
可是每次救的都是祝烟萝啊!
你裴涣但凡死个一次,她也不至于这么心里不平衡。
任天何虽然很想骂人,但还是克制了,转换嘴脸就像是上辈子没用完,这辈子接着用一样顺手,“朵娅小姐,海特助,你可是海特助啊!我给你交个心吧,我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