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三题,三曲分别为《平沙落雁》、《独自凭栏》和《小楼东风》。
三人再次一同向周去行礼,这次礼下之意是“佩服,佩服”。
众人来到第五层,第五层中间起一张方台,台上置一张方桌、两席绸垫,方桌之上是棋盘,棋盘上已布有近半数的黑白棋子。
“解残局?”周去说道。
“正是,此关名为‘棋无解’。解此残局,便算过关。”老者回答。
周去看向木、陆、五三人,三人齐齐摇头。
“我来?”周去问道。
三人齐齐点头。
周去问向老者:“执黑执白?”
老者道:“公子执白。”
“与谁对弈?”周去继续问。
“正是老朽。”老者继续答。
“请。”周去与老者相互行礼后,一同走上方台,各自跪坐下去。
“请落子。”老者说。
周去看着眼前残局陷入沉思,举棋许久未落。
“看来这棋局很难解啊。”吴歧观望着周去的表情说道。
其实吴歧完全看不出棋局之玄机,但他料想能将周去难住,自然不易。
木星原和陆竞由虽然棋艺不精,但也曾在守云谷看两位师长下过几手。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分布,两人心中升起大大的疑惑。
当前局势对于白方十分有利,似乎像他们这样的半吊子,也能乘势而行,赢下此盘。
“可是既然如此,周去为何迟迟不动?莫非其中另有陷阱,暗藏伏筹?”陆竞由看看棋盘,再看看周去,心中思量着。
木星原也未能悟出其中深意,但他并不急,他干脆不再看棋,倒是眺望起窗外的风景来,似乎交给周去很是放心。
看着周去执子不行,老者也露出隐隐的笑容。笑容既像是成竹在胸,又像是为对手投去的赞许。
周去确认自己已经看清此局,推演了双方行棋的各种可能,并没有陆竞由担心的那种陷阱,他料定只要没有重大失误,自己所执的白棋已经稳操胜券。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落子。这样一盘残局如何做得九重烟雨楼的一道关卡呢?
“棋无解……”周去低声自念。
“此盘棋,赢易而不赢难,想赢不会无解。既然无解,自然不是要赢。”周去思虑定,而身动。
周去落子,落在了陆竞由意料不到的位置。随着老者的回手,周去接连快速落子,这几手棋,几乎已将大好局势拱手相让。
陆竞由拉回木星原,木星原看着棋盘上的大势正在扭转,似乎也明白了周去的目的。
对弈二人已渐渐行至尾段,白方周去已经明显露出败相。
此时周去又开始举棋不定,他和木星原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若是想输,干脆认输就好了。”木星原突然开口。
此想法与周去不谋而合,周去没有看向木星原,而是微笑着潇洒落子。棋局至尾段,白方又发起了一轮攻势。
至最后一子落定,此局终于结束。
“棋无解,输赢皆不能解,唯有和解,才是解。”周去看着老者,淡淡说道。
吴歧听得晕晕绕绕,问向木星原:“木少,周公子赢了还是输了?”
“既未赢,也未输。”木星原回答。
“和棋。”陆竞由补充。
“承让。”周去向老者行礼。
“恭喜几位,此关已过。”老者回礼。
“厉害呀!原来和棋才能通关。”吴歧赞叹。
周去和老者起身,四人随老者走向楼梯。木星原回看了一下方台上的棋盘,突然说了一句“还未完。”
说着他走向方台,抬起一掌拍在了桌上,刚刚以平局收尾布于棋盘上的棋子,尽数飞起。
木星原抽剑在空中挑拨,黑白棋子纷纷回落到各自对应的棋罐之中。
棋盘空空,仿佛棋局还未开始的样子。
木星原返回队伍中,笑着说了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