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扔去那些食人魂魄血肉的地方让他们自生自灭。
羡宁被这血腥的一幕冲击的极为不适,重玹看她一眼细细去探查他们的尸体。
羡宁看着地上一道道血痕,他们是被人斩断手臂腿脚,生生失血而亡的。
这到底是有多滔天的仇恨,值得如此残忍的法子取人性命。
那人笃定药师宫鲜少来人,才敢如此狠毒。他们救了世人,最后却救不了自己。
药师宫不与六界相通,不论何人求药,只要诚心攀爬而上,自会心满意足的求得仙药。况且,他们不都是身负混沌之力吗,怎还会死的如此凄惨,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神脉皆未开。”
思及此处,重玹的话音也至,解答了羡宁的疑惑。
闻言羡宁愕然半晌,久久不言。
“在这安生之地守了万年,他们竟如此处堂燕鹊,放马南山的连神脉都系数未开,不是被世事舍弃,还会如何呢。”
重玹语气何其毒也,可羡宁也清楚的知道他说的就是事实。
混沌之力毁天灭地,倘若不是有心搁置,怎会毫无反抗之力。
远处长瀑如泻,在金光的映射下绽出一朵花来,那花蕊艳如血泣,花瓣却漆黑如墨,妖冶诡谲。
羡宁腾身而起,矗立在崖边注视着那墨花,重玹却不知何时来了身后,一把将墨花摘下。
“这倒是个好东西。”那墨花在重玹手中盛开的更加灿烂,“本尊不信他还不娓娓道来。”
“这是何物?”
“你不识?”
重玹眼底泛起一抹疑惑,漆黑如夜的黑眸深不可测的盯着羡宁,“那日你刺本尊的短刃上,便沾着此物炼化的花荼靡,只消一滴便可使人堕入无边地狱的幻觉之中,最终会使人自戕而亡。”
羡宁眉峰凝起,那短刃是天后派人交给她的,是天后想要他的命?还是……那人根本不是天界的人?
天后要杀重玹为何会动用如此龌龊手段,天界分明不是这样御下的。弹指间,羡宁惦念不忘为之付出生命护下的天界在她脑海中逐渐模糊不清。
从前太子殿下总会现在前方指引着她,教她识字处事,教她仁义礼智,如今他不在了,她却好像愈发窥不清了。
在重玹审视的目光下,羡宁神色不变,目光却紧盯着墨花,“看来魔尊大人意志坚定,未能自戕。”
重玹勾唇,将墨花收起来,“本尊惜你如命,届时自会与你同葬,你该庆幸本尊命大。”
两人还未离开,远处人影绰绰,雪色铠甲自九天登临,“何人胆敢屠戮药师宫!”
一声怒喝,羡宁心知两人有口难辩,攥着重玹的手腕便要离开。
强劲的仙气逼来,撞得两人在云中踉跄,重玹这具身体那日破南火珠耗损过甚,此时也非他们对手。
失重感自脚底生起,耳边风声呼啸,仿佛回到了两人同归于尽的那一日。
白光骤然炸开,将药师宫上的三殿下长渊与一众仙兵四下震开,白光下两人灵魂被剥离又复归,羡宁眼前还是那日熟悉的面孔。
烈火欺身的生世崖,两人也是这么相对无言。
白光渐淡,两人坠落的速度俶尔加快,吓的羡宁攥紧了重玹的手腕,“愣什么,要摔死了~”
“你掐着本尊的手了!!!”
重玹想凝魔气来,手却被羡宁死死攥着,无法凝气。
下坠速度极快,天庭的宫殿在两人眼前呼啸而过,羡宁恐惧的不敢松手,两人就这么自云端下坠。
蓦地,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腾空而下,在重玹身下骤然变大,足有三丈那般大,稳当当的将两人接住。
它圆头圆身,牙齿尖锐,体态雄伟,黑纹弯曲蔓延在黄白相间的毛色中,四肢强壮有力,尾长而粗。
羡宁还未疑惑,重玹的长剑已抵在那大虎颈侧,“你哪儿来的。”
那大虎虎躯一震,急忙叫道:“我是仙子的灵兽!”
“灵兽?”
重玹疑惑的看向羡宁,羡宁也满脸疑惑,“我何时有过灵兽?”
“您忘了,在人间中秋佳节时您收的我。”
羡宁略略思忖,语气揶揄,“是收的吗?”她歪头看着圆滚滚的虎头,想起那日被殿下收服的虎妖,“我怎么记得是擒的?”
“哈哈哈,”那大虎憨笑几声,“都一样都一样。”
羡宁扒开重玹持剑的手道:“既你救了我们一命,那那日的事暂且饶过你,带我们去南海。”
“好!”
虎妖“嗷呜”一声,俯身向下冲去。
虎妖带着两人直冲入南海,头刚埋入水中便“咕嘟咕嘟”几声翻了肚。
这一翻身羡宁和重玹差点在海中溺水,那庞大的身躯压在两人身上动弹不得,好在虎妖不过片刻便扑腾着脚翻了过来,带着两人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