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堂中,林玉莺心绪不宁地喝着茶。
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过了两日,这两日,丈夫再没回过林府。
今早大嫂派人去告诉她,说是新宅已经收拾妥当,她随时可以搬过去。
可是她却怯懦了。
来宋家寻宋多银,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茶靡说这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她也觉得是,便来了。
“我来迟了,让弟妹久等了。”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林玉莺从焦躁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宋表姐说哪里话?是我不请自来,叨扰表姐了。”
“快请坐。”
宋多银连忙礼让,接着也跟着坐了下来,“弟妹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玉莺仔细打量她。
她知道眼前之人已是双十年华,然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小了许多,她的五官张扬明媚,极尽妍丽,偏生身上穿着一身素锦米色长裙,乌黑的发髻上也只插了一根木簪。
这一身打扮可以说是十分寡淡了。
若非她生得实在美丽,林玉莺相信她这幅打扮,丢到人群中都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我记得表姐从前独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裙,怎的这次回来以后都打扮的这般素净?”
宋多银笑了笑:“鲜艳衣服有的是机会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林玉莺闻言,怔忪片刻后反应过来她是在为顾家二老守孝。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墨绿色长裙外罩青色斗篷,还算得体,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真情实意地夸赞道:“怨不得大家都喜欢表姐你,再没有比你更妥帖的人了。”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冲着宋多银福了一礼,满面笑容道:“还未曾给表姐道喜,表姐这般貌美聪慧,入宫之后,定能独得九千岁宠爱。”
宋多银连忙起身:“弟妹快别这样,之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倒是弟妹你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观林玉莺神色有些憔悴,眼帘下方有着胭脂水粉都盖不住的青影,方才笑得时候也有些勉强,不由就有些担心。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林玉莺倏然红了眼眶,当即就要冲她跪下:“求宋表姐帮帮我?”
宋多银微微一惊,连忙扶起她:“这是怎么了?你且别哭,可是允之欺负你了?”
林玉莺就着她的搀扶重新坐下,用帕子抹着眼泪道:“是我,是我做了错事,惹夫君生气了,他已经两日没回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表姐,夫君他最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宋多银怔然,片刻后道:“你先说说到底什么事?若是可以,我便帮你劝劝允之,只是他如今已是执掌兵权的大将军了,很有自己的主意,我不能保证自己说动他。”
林玉莺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瞧我不会说话,表姐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只——”
说到这里,她又呜呜呜哭了起来。
宋多银满脸惊讶的望着她。
她一直以为面前这位林将军的女儿从小在西北长大,有着不属于男子的爽朗性子,可今日她才发现,似乎是自己想岔了。
“表姐可知道,我同夫君成婚已久,一直不曾圆房?”
宋多银闻言,面上的惊讶之色更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