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梁宽也是彩虹邨的原住民,澄清自己当年并没有千万拆迁款,只能开一家茶餐厅,靠勤劳致富。
众人不信,“唔——唔——”起哄。
“你们去采访隔壁的中洲村啊,去年旧城改造通知一发,个个都是过亿富豪啦,比我们当年的政策强多了!”
有人忽然想起什么,问,“今天差点酿成火灾,彩虹邨几十年前也烧过一次楼,农历七月十四在即,会不会......”
梁宽拧起眉头,很快又松开,“靓仔同学,你印堂发黑,奉劝你少给自己招惹好朋友埋身。”
对方闻言一愣,梁宽露出大白牙,笑得渗人,“各位KOL,各位大V,帮忙多宣传一下我们宽记茶餐厅不好吗?正能量嘛!”
宽记茶餐厅营业二十年,成为网红博主必打卡的资深美食店。介绍起自家店铺,梁宽游刃有余,为了缓和气氛,开起了超冷的大叔玩笑,问大家知不知道为何宽记的咸鱼茄子煲与众不同?
众人摇头。
梁老板自问自答:“宽记的咸鱼绝不会粘在锅底,吃过宽记咸鱼的人都翻身了!”
同样是咸鱼,为何有的粘在锅底,有的翻身?
因为忘了加油,哈哈哈。
梁宽从南极搬运回来的冷笑话终于将众人成功劝退。
侃大山侃累极了,梁宽回到两位食客面前吨吨吨喝水,“其实刚才听到火警声,我是真吓到了。”
火灾亲历者姚宝珊没见到火,印象里只记得空气中乌黑的浓烟和沉稳救人的欧允。当时如果没有他坐镇指挥,楼里的居民极有可能慌不择路地逃生。
挺身而出救人的欧允,很勇敢。
“你以前接受过专业的救人培训吗?”她问。
“阿欧不用学也会,他骨子里就是真男人。”梁宽接过话,语气自豪,“我们阿欧不是第一次救人了,他高中时放学路上遇到车祸,轿车撞歪桥墩,里面两个人还卡在驾驶室里出不来......”
梁宽说得太激烈,说两句就要停了来找水喝。
姚宝珊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忽然觉得胸膛里有热流涌动。那一刻好像穿越时空,跟着梁宽的话回到过去,看到少年欧允如何奋不顾身,冒着轿车随时爆/炸的危险,勇敢冲上去把司机和副驾的人从起火的车里拖拽出来。
趁梁宽喝水间隙,欧允提了几句别的话题,轻松让梁宽转移了注意力。
意料之外,他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这段英雄历史,甚至陷入了一段沉默里。
姚宝珊托着下巴思考,此刻的欧允居然是一个能坐得住,且能忍受大段沉默时间的人,甚至连睫毛也很长时间才眨一次,整个人如大卫雕像般,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留意这个男人。但她真正感兴趣的从来就不是他有意展现给外人的那一面,而是他一直藏着的另一面。
一个人彻底被拆解被探索,才能真正被认知。这需要极大的热情,不是每个人仅凭兴趣就能做到。
店里咋咋呼呼的人群终于作鸟兽散,他俩也起身准备出门。
姚宝珊本来就对门口那壁画好奇,这回再看,发现竟然又变了一个细节:马背上的小女孩重新回到了画里,将军依然无踪影。
“将军在此。”欧允指着画卷下方,“我的印章。”
姚宝珊艺术造诣不高,快对成斗鸡眼才认出其中一个「欧」字,另一个怎么看也不像「允」字,笔划数她还是数得清的。
欧允从兜里摸出一枚印章,底下刻着与画面相似的图案,“像不像?”
“你总问我问题。”姚宝珊不习惯这种对话方式,对方一旦使出了问句,出于礼貌,她就得回答。
像现在,她吃饱喝足,困了累了,不想再说话。洗掉脸上的面膜,没及时敷护肤水和精华,皮肤绷得比地板还硬。
管它什么画中人下凡,并不重要。就算真的有玄幻世界,她也不会惊讶。
眼前,此刻,和她说着话,热腾腾的人,是欧允。
她注重的只是:这个当下。
Right Now,Right Here!
*** ***
走回九楼,互相进门前,姚宝珊喊住他,“阿蛋。”
“嗯?”
“阿蛋,就做你自己吧,奇怪一点也没关系。”她总觉得自己要对他说这句话。
欧允一怔。
下一秒,年轻女人白皙的面容凑近,她脸蛋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欧允心里茫然闪过一个念头:想摸摸她的脸,是不是和棉花糖一样软?
这么想着,男人已经张开双臂,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刚刚说了,奇怪一点也没关系。
他问,“要拥抱吗?只是朋友间那种,共患难过,互相安慰、鼓励那种。”
姚宝珊抬眸,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