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宁笑得一脸灿烂,“行得很!喏!走过来了,一会儿有什么话,想好再说,要不然你可能熬不过去了!”
大块头扭头看过去,就见刘大海在夜色朦胧中,携着妻儿缓缓走向他。
他脑子一下子宕机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都传胡三娘男人不行了吗?
摔伤在床,没钱医治,也治不好了,只能等死了,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啊!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啊,眼前这人像是将死之人吗?
人不但下床走路了,瞧精神头比他还足!
要这样看,他现在倒更像是要死的人,鼻青脸肿,浑身都疼!
他被骗了!
到底是谁,骗得他那么惨!
为什么要骗他!
太可恶了!
被他知道,绝不轻饶,他这顿打不能白白挨!
大块头有预感,他接下来还得挨一顿打!
呜呜!
刚才有多嘴贱,现在就有多惨烈!
鼻涕眼泪一把抹,一个大男人,哭嚎着求饶。
“大哥!我错了!我罪该万死!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人骗了!我真不知道找我的人不是嫂子的,我要是知道,绝对打死都不会来的!我自己打我自己!不用你动手!你站着就行!我自己打!是我不要脸!是我下贱!”
大块头带着哭腔,非常识时务,真对自己的脸左右开打。
自己打有分寸,总好过别人没轻没重打啊!
他没眼瞎啊,那男人腰间别了一把刀啊!
灯光中,闪着寒光,要人命的啊!
在别人的地盘,落入别人的手中,什么尊严都是屁话,活命第一!
能伸能缩,不拘小节,他是男子汉大丈夫!
跪地求饶而已,算得了什么!
三更半夜,谁看见了?
只要他不承认,天亮就没人能说那是他!
他就是那么牛!
“你说那找你的人没露脸,带着帷帽,裹得严实?”
刘大海的话没有温度,听不出情绪如何。
越是如此,大块头越是心惊,总觉得对方憋着大招,所以不敢有所隐瞒,争取最大宽恕。
“对对对!那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担心被人看到,所以才这样打扮的。听着声音很娇媚,是个妇人的,还会扭啊扭!老子、啊我当时还不是很信,跟了她一段路,就是来这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到这来!”
说完,见刘大海没说话,他着急了,“我也很冤枉啊!我要是知道是个坑,肯定不会跳!我也是被人耍了,竟敢把老子当枪耍,回头被老子知道,老子抽死他!你们看,打也打了,不如,就放过我吧?”
祈求的语气,自称切换自如。
刘大海又问,“那人身型如何?”
大块头想了想,“矮矮瘦瘦的,走路,呃,屁股一翘一翘的。噢!对了,那人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
刘大海冷冷地说,“那是胎记!”
大块头“啊”了一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又觉得自己废话了。
明显就是人家猜到是谁干的了!
他还问个啥啊!
“这可是你们的恩怨情仇,不关我的事啊!说起来,我还是冤枉的呢!我好端端的,被引入局,差点就被你们打死!好吧,我也有错,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嘴贱该打,我也不无辜!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大块头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生怕真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还想好好享受人生呢,不想死得那么憋屈!
“那人既然设局了,那肯定会关注我的情况,要是我出了个什么意外,你们也逃脱不了干系,到时你们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放我走,我肯定会给自己出口气,那不也给你们出口气了,还不用脏了你们的手,多好的事,对不对?”
陆朝宁敲了一棍子,“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说完,看向胡三娘和刘大海,“你们看着办吧。不过,他说得没错,他确实不能出事,但你们可以教训教训,出口气!”
大块头眼孔一扩,又要挨打!
胡三娘把刘东明抱回了屋里。
小孩子不能看那么残暴的事情,留下阴影可怎么办啊!
外边嗷嗷叫,那就捂住耳朵。
没事,两只大鹅也尖叫了起来,稀释了些嚎叫声。
最后,恢复了平静。
村里有人醒了,一听声音,唉,肯定是贼偷被抓住了,被人打了。
不碍事,继续睡吧!
贼偷太猖狂,不教训一下不行啊!
谁家抓住贼偷都是一顿打,没得商量的,跑得快的,那就挨少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