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怂恿徐子舒把副官给支开,去徐司令门口偷听,徐司令以前不过是阿爸的一个副官。
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低调,只不过猛虎藏羽翼而已。
养出来的三旅,个顶个的厉害,只不过徐司令是个低调的人,许多人都以为徐司令养出来的兵不行,靠的只是同督军的这一层亲戚关系。
到底徐司令有多大能耐,他比谁都清楚的。
沈若初就这么大着胆子,去门口偷听,就算是他出面,徐司令也会把沈若初误认为谍者的,怎么能轻饶了沈若初?
厉行的反问,沈若初是明白个中的意思,也知道厉行在气愤什么。
她当时也是着急了,厉行一直瞒着她,她直接去问,厉行不会说的,陆以宛那边,更不会说了,她只好去偷听。
“你要去攻打番阳和雾水了?”沈若初抬起头,询问的目光看向厉行。
番阳和雾水,她是听说过的,属于三不管地带,一个山地,一个水城,按照地形,本就不太好攻。
厉行却是和卫督军来抢这个地盘。
厉行知道,沈若初都听去了,也就不再瞒着,点了点头:“对,只有把雾水和番阳攻下来,北方十六省才会多一道防线,若是丢了,让卫督军拿去了,就犹如在家门口养了一只日日虎视眈眈看着我们的猛虎。”
从番阳一路而下,只需打下三个省,便可直攻迷城,迷城一破,意味这北方十六省的人心会跟着涣散。
到时候,周围窥觑的其他督军,还不趁机而上,将这十六省给分了,阿爸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为什么让你去?你不够是个团座,这北方十六省,司令,参谋长,军长,师长,司长,次长,
哪个不能去?为什么让你去?”沈若初冷着质问着厉行。
这北方十六省会打仗的,不止厉行一个,剿匪让厉行去也就罢了,同卫督军打仗这种事情,还让厉行去。
沈若初觉得心中很不舒坦。
厉行瞧着沈若初的样子,心中明白了许多,大手一伸,就这么搂着沈若初的腰,逼着沈若初同自己贴的更近。
厉行下巴抵着沈若初的下巴:“这次是我主动请缨的,而且,也有孟司令同我一起去,你说的师长军长,也会去的,而且,我这次去了,回来阿爸,怎么着也得封我个旅长当当。”
他是少帅,他不打头阵,怎么能稳住军心?
他和厉琛想的不一样,厉琛想要的是督军的位置,他也想要,但他更想要的是军心,没有军心,当上了督军又如何?
你没本事,照样有人虎视眈眈的惦记着你的位置,将来这督军姓了谁还不知道呢?
所以每每有打仗的机会,他都冲在最前头。
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个契机,他不光可以在番阳和雾水安插自己的眼线,上次在鹤城剿匪,又招降了不少的人。
团里已经容不下了,他不想把自己精心栽培的人,便宜了旁个,他要做旅长,就得拿军功来说话。
厉行说的那些沈若初不是不懂的,她懂,但是想到这一仗有多危险,她就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瞧着沈若初的样子,厉行所有的脾气和愤怒,瞬间消散了,低头吻了吻沈若初的头顶:“我就是怕你担心,我才一直想要瞒着你的,今日若是你不偷听,这事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他不想让沈若初知道他去打仗,成日里担心受怕的,想想就觉得心疼,可谁知道沈若初这么大胆,居然怂恿徐子舒把徐司
令的副官给调走了。
然后长大光明的去偷听他们谈话。
果然是他厉行的女人,这胆子是真的大。
“你准备瞒我多久,又能瞒的住多久?”沈若初抬起头,看向厉行,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
厉行又能瞒多久?
厉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就瞒一天,算一天。”他知道沈若初聪明,却没想到沈若初这么聪明。
沈若初听了厉行的话,实在是气不过,抬手打在厉行身上,一锤一锤的,厉行好似根本不痛一样,静静的承受着,就这么宠溺的看着沈若初。
沈若初忽的身上抱着厉行的腰,紧紧的搂着厉行,她知道厉行的野心,从见到厉行的军火库,见到厉行的飞机和重型机枪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
他不会一直甘心这么下去,就算是他做不了这北方十六省的督军,他也会像陈岘玉那样,做个三省五省督军什么的,有自己的地盘,而不是一味的受人压制管辖。
厉行伸手回搂着沈若初,脸上满是宠溺:“你不用担心我,我若是连个番阳和雾水都拿不下,我也不用有什么野心了。”
厉行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沈若初心中却明白,打仗不是儿戏,更不是嘴上功夫,拿下来,有多难,她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