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盒饭抢过来,季浅埋头吃饭,没理会陆宴景。
陆宴景冷脸看着,心里气得像火烧。
祝他白头到老,她倒是大度!
陆宴景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肯定是姜穗穗那边在催。
听到陆宴景离开的脚步声,季浅才停下吃饭的动作,顺手将茶几上剩的半袋红糖扔进垃圾桶。
陆宴景关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因此摔门的声音很重。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季浅端着盒饭却再也没有食欲,过了片刻,她又是一阵反胃,跑进洗手间将刚吃的东西全又吐了出来。
外面的雷声轰鸣,季浅仰躺在沙发上,看着空洞的天花板随着雷电忽明忽灭。
陆宴景你个傻子,一个怕打雷的女孩儿哪有能力在雷雨夜把你背去医院呢?
第二天一早,季浅约了医生。
锁上房门,站在电梯里看着楼层下移,季浅后知后觉的想起件事。
陆宴景昨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她又想起在电梯里见到陆宴景的场景,他拿着购物袋,且并没有在她的楼层下电梯。
季浅往上看,姜穗穗不会就住在她楼上吧?
这个小区都是一梯一户,季浅如果想知道姜穗穗是谁,只需要挨个楼层敲门就可以。
但她并没有这个好奇心。
季浅来到医院,约见了她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看过她的检查单子,脸上的表情让人不敢大喘气。
季浅幽幽道:“还能治吗?”
能活谁不想活,尤其是了解到陆宴景根本不会为她的死而愧疚时,季浅就更不想死了。
人最蠢的想法,就是用自己的苦难去报复别人。
可主治医生却叹了口气,将单子还给她:“你来的太晚了,这都拖到晚期了。”
“……”季浅沉默的接过单子,心情像盛夏暴雨前的沉闷。
从医院回来,季浅又去疗养院看了妈妈。
徐景杉的状况越来越差,脑部萎缩严重,现在记忆错乱,总会说点胡话。
等徐景杉睡了,护工才跟季浅聊天道:“季小姐,这是姜家送来的补品,疗养院他们进不来,就把东西直接放在门口开了车就走,我们也没办法。”
姜家?
季浅看了眼礼物,国礼白牡丹饼,血燕盏,典藏人参……
都是些市面上不好买的奢侈品,难怪疗养院不敢自己处理。
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季浅肯定不会让母亲吃的,但也不好直接扔掉。
只能季浅亲自带着去姜家走一趟。
姜家是季浅的姑姑家,姑姑季新莉早年嫁给了姑父姜登达,两人生了个女儿和季浅一般大,取名姜锦。
季新莉属于低嫁,姜登达早年只是个薪资工人,但外貌出众,季新莉参观工厂时一眼看中了他。
姜登达又体贴能干,哄得季新莉硬是和季家对峙,也要嫁给姜登达。
不过姜登达确实有两把刷子,被季新莉举荐到季氏上班,一路干到了副董的位置。
那段时间,季新莉走到哪儿下巴都是高抬的,谁见了她不得说一句她慧眼识珠,沙子地里掘金子?
可三年前季家倒了,倾巢之下,姜家也不能幸免,赔的盆干碗净。
姑父姜登达盛怒之下把怨气都撒到季家,三年前就不跟季浅往来了。
季浅也尝试着联系过姑姑,但姑姑从不接她电话,季浅想着大概是怕她借钱。
毕竟那个时候,季浅背着上亿的债务,亲戚唯恐避之不及,谁敢沾她的边?
现在姜家突然对她示好,大概是听说她还清了债务,想从她这谋条生路。
此刻,季浅坐在姜家的沙发上,将姜家送的礼物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道:“姑姑,姑父,你们的礼物我实在不能收。”
此刻季新莉和姜登达正坐在季浅对面。
三年不见,季新莉苍老削瘦了许多,说话的时候含胸驼背,一副讨好的样子:“浅浅,这都是好东西啊,你是不是觉得时间太长了,怕过期?”
她极力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放的越久效果越好!”
季浅这些年过得狼狈,姜家也没好到哪儿去,如今姜家已经搬离了别墅区,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
这些奢侈品更是季新莉三年前的东西,她没舍得吃,就想着留着这些能拿出手的东西让姜登达出去送礼找门路。
现如今,家里也就能拿出这些了。
季浅扯起一抹疏离的笑:“姑姑姑父有什么事儿可以直说。”
她现在实在不需要锦上添花的恩情。
季新莉拿不定主意的看了姜登达一眼。
姜登达咳了一声,以长辈的姿态跟季浅说道:“浅浅是这样,你爸不在了,你妈身体又不好,姑父想帮你操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