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房间有张桌子,上面空空如也,既没书,也没电子产品。
所幸桌子紧挨着窗户,窗户外又伴着花园。
半山别墅采用了七重绿化,还有一部分是天然存在的,绿植花树品样繁多。
如果推开窗子坐在桌前,看着美景也不会寂寞。
但是季浅寂寞。
她脸疼耳朵疼,浑身疼,她没心情发现美,她只想趴在桌子上,一点点挨时间。
陆宴景进来时,就看到季浅趴在桌子上,攥着拳头一动不动。
长发披散在背后,让她在充满阳光的屋子里像个浮魂。
陆宴景皱眉,他讨厌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你打算烂在这间屋子里?”
听到背后的声音,季浅睁开疲惫的眼睛,缓了会儿才站起来,只是动作依旧恹恹的。
“不知道要做什么。”
陆宴景看到季浅的脸,已经消肿到看不出痕迹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没有照过阳光的缘故,脸色过于苍白。
季浅有才能,有野心,本该展翅翱翔混战商圈,可陆宴景把她关在家里,签了协议让她做家雀。
她怎么能适应?
“不知道要做什么……”陆宴景嗤了一声:“厨房需要做饭,洗衣间需要洗衣,别墅里边边角角需要擦拭维护,庭院里杂草要除,老枝要修……难道我花钱养你,是让你来享清福的?”
季浅皱眉:“这么多我怎么干的完……”
半山别墅是独栋别墅,占地五百多平方,平时请小时工都要同时请几十人,陆宴景这是要把季浅当牛使。
“不是你嫌太清闲了?”陆宴景不打算改变主意:“陈姨在做饭,你去帮忙吧。”
季浅抿唇,依言走去厨房。
只是没多久,陈姨就跑来跟陆宴景告状。
“先生,你管管季小姐,让她别进厨房了,不然今天的饭没法做。”
陈姨手里端着一盘金枪鱼片,气得手直哆嗦:“好好的食材都让季小姐给糟蹋了。”
陆宴景皱眉:“怎么了?”
季浅做季家掌上明珠时就没下过厨房,后来出来工作也没练习过。
陆宴景原本就知道她不会做饭。
而陈姨手里的这盘鱼片,虽说片的不均匀,但能看出来做的认真,怎么不能吃了?
“我叫季小姐片鱼,谁知道她把手割破了,血滴的到处都是,那血多脏啊,弄的这些食材都不能吃了……”
陈姨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面前一道凉风掀过……
陆宴景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水流声,陆宴景一进去就看到季浅正捏着手指对着水流冲洗伤口,水池里的血被稀释成粉红色。
还有大滴大滴的血顺着季浅的手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陆宴景抓过她的手臂,将她的手翻过来一看……
只见季浅的中指指腹已经完全被横切了一块肉,只剩下一点皮肉挂在骨头上。
陆宴景心中发颤,冲季浅吼道:“你眼瞎吗!”
季浅手指冰凉,身体微微发抖,被陆宴景吼的不敢吭声。
但她手指上的创口实在太深太大,只一会儿功夫,便顺着季浅的手流的陆宴景手臂上都是。
陆宴景分不清季浅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清楚要是再不止血,季浅就要晕过去了。
陆宴景掏出手机,下意识要给方云占打电话,可又突然想起方云占跟他闹掰了。
于是改变主意,拉着季浅去最近的诊所。
幸运的是,没有伤到神经,只要缝合好就行。
但因为血流的太多太快,诊所大夫没等麻药生效就开始给季浅缝针。
季浅虽别过头,咬牙忍着,却仍浑身痉挛颤抖,疼出了一身冷汗。
陆宴景皱眉看着,没好气的奚落道:“就该让你记着疼,让你下次再不长眼。”
季浅满脸汗水的看了他一眼,没生气,反而是一脸做错事的自责表情。
陆宴景一愣,有一瞬间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针缝好了,季浅的唇也咬出血了。
她不想耽误陆宴景的时间,刚缝完针就站起来。
陆宴景付了钱,离开诊所的时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兜头盖在季浅身上。
季浅一愣。
陆宴景已经冷脸越过她:“包紧点,要是被人拍到你的脸,小心我跟你算账。”
季浅裹了裹外套。
他现在是商界新贵,多少媒体同行盯着,就想挖他点料,所以确实会有人蹲拍。
陆宴景都已经坐在车上了,季浅才从诊室出来。
一阵冷风刮过来,季浅裹紧了陆宴景给的外套挡风。
她刚出了一身汗,要是被冷风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