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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走(1 / 3)

第48章跟他走

兰芙被困在屋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

祁明昀经历过五年前的一遭,早已摸透了她有几分胆子,她若顾及儿子,门口架几把刀等闲是困不住她的,他可真是怕她索性真拿颈抵着刀威胁他。

于是命人将房中那些剪子刀具通通扔了出来,在门外落了把沉重铁锁。

兰芙试探推挤,门纹丝不动,浓重的忧虑染上眉梢。她一边念及他是墨时的亲爹,断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可一边又想到他就个心狠手辣,冷血狠戾的怪物,墨时又是个不服软的性子,若真惹怒了他,保不齐他会干出什么疯事。

她独自闭塞在这间屋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饿了,去叫祁明昀过来。“她将门挤开一条缝隙,拧着眉对外头的暗卫喊道。

两名暗卫面面相觑,主上身居高位,手握生杀予夺之权,对京中名门闺秀尚且都不屑一顾,今日为何会屈尊降贵来这方简陋破房,对一个布衣女子这般上心。主上的事他们自不敢过多揣测,可这女子居然敢直呼主上名讳,瞧她这副柔弱之躯,怕是丢进无影门都不够给狼塞牙缝。

兰芙见他们不为所动,嗓音拔高,拿起乔来:“还不快去,你去告诉他,他若不即刻过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暗卫眉心微动,主上对她上心有目共睹,若是真由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回去怕是要被活剥一层皮,左思右想,只好去禀了祁明昀。

兰芙嫌那把裁布刀老旧钝滞,割下的布帛抽丝不齐,昨夜特地换了一只崭新锋利的刀片,布倒是没裁上一张,今日就被墨时拿亲爹来开刀。

祁明昀掌心的伤口不大,却极为深细,刀尖挑破了筋肉,流成了一片血泊。

他本欲擦涂些药酒,可听到兰芙要见自己,只能先用纱布裹着伤口勉强止血,掌心的锐痛之感蔓延到指尖与手腕,面色却丝毫不显狼狈,眉眼凛冽犀利,阴恻得仿若乌密的云。

底下的人谁也不敢惹他,却见主上那张孤冷凌厉的脸在推开那个女子的房门时破天荒地柔和了几分。听说她饿了,他即刻又吩咐人重新备了一桌饭菜。进门时,屋内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地面不染纤尘,饭菜的热气不耐寒意,喧热白雾已在渐渐化散。可说饿了的人还坐在床榻边紧绞着手指。

“你等我?”

知晓墨时是他的儿子后,祁明昀难得悠然畅意,掌心的疼像是顽皮孩童在张牙舞爪博得人的在意,稚嫩且可笑的把戏,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凝眸欣赏起纱布上渗出的血渍。

“你把墨时怎么样了?“兰芙下了榻,质问他。祁明昀似乎全然没听到她的话,慢条斯理在桌边坐下,挽起衣袖,使掌心的纱布坦露无余,兀自盛了碗奶白的鱼汤,抬眸锁向她:“你不是说饿了,要等我过来陪你用膳?”

兰芙自是注意到了他的伤口,却越发担忧起墨时来,“你把墨时怎么样了?”

祁明昀眉心的舒缓之色乍然不见。

两句逐步沉重的重复话语使他不能再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微屈的指节捏起瓷碗重重落在桌面,汤汁溅在桌布上,留下几丝清淡的油花。

她急着喊他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事?

“坐到我身旁来,喝了这碗汤。"他的话语不容置喙,带着冰冷的勒令。

兰芙深知他的脾气,若是硬来,自己则会多吃些苦头。只能提着裙摆步步挪过去,在他对面最远的一张竹凳上坐下。

祁明昀不满她的刻意疏淡,剜了她一眼,头朝自己身旁偏了偏:“我让你坐这,没听清?”

兰芙被他盯着浑身发毛,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可身子却仍往外偏。

他将碗移到她身前“喝。”

兰芙促狭地望了一眼,匆匆低下头,捧着碗乖乖照做。鱼汤虽极其鲜美,她却无心细细品尝,端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摆到他眼前,示意已经喝完了。“墨时呢?”

“他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么样,好吃好喝都送进去了。“祁明昀见她顺自己的意喝完了汤,话音才清淡几分,“你瞧,一见面便送我份大礼。”

兰芙听到墨时无恙才松了口气,他手上渗血的纱布令人触目惊心,她移开视线,任凭鲜红如何晃眼,也不多加过问一句,在腹中暗暗道:依墨时的心性,是真做得出来。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不知是谁如此有眼见,寻了两根大红烛点上,灯焰火红艳丽,颇像成亲时新房的喜烛。

兰芙白皙滑腻的容颜随细碎光影映在祁明昀眼底,这一刻,他颇为舒心,恍然怔神,似乎回到了当年在枣台村的光景。

一桌三张盘碟,一灯两副碗筷,无旁人来扰,只有他们二人。

五年来,这是他最为惬意的一刻。

少顷,一角鲜红的锦布划开他眼底的静谧与安详,耀武扬威地在眼前晃荡。

“来人,将这些东西通通丢出去烧了。”

“住手。”兰芙下意识出声阻止,她不想欠高晏什么,也不想让他误会,这几份东西,她想原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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