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仔细回忆了一番他们之间的对话。
题,唯一的不对就是她说她要去找裴大哥一趟。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提宫墙前那事,他肯定不是在气这个,自己说要回府也没什么问可她这不是也没去吗?
总不能正常往来也要生气吧?
就算她真的嫁给了他,婚后也定会见到旁的男子啊。
亲昵地叫他小星星吗?
沈砚听着她的心声,心想,还不承认,难道她见了旁的男子也会与他们独乘一辆马车,
沈砚嘴硬道:“我没气。”
他抱着她走进御赐给他的院子,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来,她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他褪了她的鞋袜,拿来一张打湿的冷帕为她擦拭伤口,血洇湿了白帕,微微地刺痛传可惜她的足踝圈在他的掌中,纹丝不动。
沈砚垂首道:“你忍一忍,待会儿还有更疼的。”
....什么更疼的??
宁沅有些不解,在他又用帕子覆在她伤口上时,仍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沈砚抬眼瞧她,把她的小腿放在椅子上,还贴心地垫了个软垫,起身去书案上拿了册话本,
丢在她身边。
“你先看看。”
他上回买了许多话本,打算从中琢磨怎么讨好宁沅。
压了一本。
因他能呆的地方仅有这几处,便在府上放了一些,宫里放了几本,连司衙的卷宗里都不过他买了很多,还未来得及看完,拿给宁沅的这本便是新的。即便她问起来,他也好说本是买给母亲看的。
如今给她,是为了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打发打发时间,别总想着自己的伤。他转身去寻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宁沅疑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垂眸望向手边的书。
当她瞥见书名的时候,瞳仁微缩。
好巧不巧,这书她看过。
书里讲的是一个被买来做大官妾室的乡野村姑默默存银两,整日筹谋着逃跑,谁料在逃跑前夕却被大官发现了,大官便挑了她的手筋脚筋,把她囚禁在一处不为人知的房间,捆在床榻上,日日迫着她与他欢好。
好巧不巧的是,她自己也想退婚逃跑。
都自有意图。
沈砚断然不是会看这种话本的人,且混迹官场之人惯不喜欢有话直说,做的每一件事结合着他说的“待会儿还有更疼的”这句话,宁沅顿觉大事不妙。是不是最近她对他冷淡了些,让他察觉了什么?
不行,此时跑为上策,安抚为中,拆穿则为下。
她连去哪儿安度晚年都想好了,才不要被他困在这里。宁沅当即忍着痛起身,一瘸一拐地摸去门边。
沈砚终于翻出了药膏,他转过身来,见宁沅已经扶上了门框,一条腿正要迈出去。她天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给我回来。”他朝她走过来。
宁沅脑子飞快地转。
跑是来不及跑了,不如安抚一下他罢,让他知晓自己并没有离开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