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神色淡静的孟老，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觉得似乎是看错了。
他淡淡的看了金耀城一眼，才说道，“是你说查到当年事情希望有个机会可以告诉恬歆，怎么现在又推到我身上了？难不成是担心乔氏对你进行报复？”
“成，”金耀城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是我查到的，不过有些事情不太一样。”
他靠在椅背上，一张脸上漫着笑意，却让人觉得森冷，“孟老，我查到当年吕盛的最后一单棉纺织生意，由于火灾都没有了。
可是在你们孟氏当年出售的棉纺织却与那批货所有的规格都是一样的，这个巧合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孟老淡静的面上终于出现些许异常，他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浑浊的眼睛看向了金耀城，嗓音带上了几分冷意，“金少，不要乱说话。”
“哦，我哪里乱说话了？”
“当年棉纺织是紧俏货，各个公司都有可能做类似的生意，并且一等货自然都是差不多的，怎么能说那是一批货。”
“我可以没有说那是一批货，”金耀城点燃一根烟，淡青色的烟雾将他的一张
脸衬托的更加妖孽。
“人有类似，物有相同是正常的，但是整批棉纺织的所有规格都是一模一样的……说明这两批货是一个厂家生产的？”
他弹了弹烟灰，看向吕恬歆，“虽说那批棉纺织与吕盛的破产算不上必然的联系，但是如果那批棉纺织没有被烧毁，或者说当时有人拿出一批棉纺织让你父亲完成合同，大概也不会有之后那么惨淡的收场。”
吕恬歆的眼睛蓦地睁大，似乎对事情这样的急转直下，有些不确定。但是多年来各种历练，让她越是慌乱反而越是冷静。
她死死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几乎毫无起伏的声音，“你是说当年那批棉纺织是孟家掉包了？”
金耀城弹了弹烟灰，面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戾，“这个我可不敢说，毕竟当年和吕盛一起合伙生产这批棉纺织品的是金家，被烧毁的时候也是在金家的仓库……
不过事后金氏却从孟氏那里拿到一批棉纺织品出售，这个就让人不得不好奇了。”
孟老的脸上终于不再镇定，他看向吕恬歆，嗓音里有了几分不易
被察觉的颤抖，“恬歆，这件事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可以跟你说的。”
吕恬歆看着他，慢慢的说道，“我可以听你讲当年的事情，”顿了几秒，她对着孟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听听金耀城怎么说。不管真假，我要全部听完。”
孟老面部肌肉很是紧绷，握着拐杖的手指指关节都开始泛白，“先入为主会影响你的判断。”
“是吗？”吕恬歆笑了笑，嗓音平静却又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你养了我们姐弟那么多年，这份感情远比其他人要先入为主的多。”
金耀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孟老，“我说的是真还是假，确实需要孟老点了头才能知晓。
不过从金家我拿到了当年和吕盛签订的合同，他们一起生产棉纺织品的规格数量和合格单，而这些跟后来孟氏、金氏一起出售的棉纺织品，所有含量是分毫不差。
可是……当年仓库被大火烧毁，据说东西是一点都没有剩下。这一模一样的东西，还真的是让人诧异啊。”
“那批货是金家拿到的，我并不知道来自哪里。”孟老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但
是握着拐杖的手显然有了几分颤抖，“当我发现那批货可能就是当年那批货时，心中也很愧疚，所以选择收养了恬歆他们姐弟。”
“哦，是收养吗？”金耀城嗤笑一声，近乎鬼魅一般的继续说道，“我怎么记得你是让谭香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个最不学无术的儿子？”
孟老的呼吸很是急促，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了，死死的握住拐杖才让他坐在那里。
许久之后才说道，“金耀城，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那批货是你家老爷子从哪里拿到的，事后等我发现端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给了吕家姐弟一个完整的家……”
金耀城轻蔑的笑了，“完整的家？你不知道孟子义肖想吕恬歆已久，一再对她下手吗？
或许最初你确实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孟子义收心，同时让孟子义、谭香生下一个孩子，再加上你对吕家姐弟养育的恩情，他们及时发现当年的事情也不会对孟家如何。”
他看着孟老和吕恬歆都变得苍白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偏偏你那个儿子没有生育功能，却又好花天酒地。
等你发现他
有心对吕恬歆下手的时候，就决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这样也算对孟家的保障。毕竟只有吕家彻底垮了，孟家才能安然无恙。对吧？”
孟老狠狠地握住拐杖，“我没有想要伤害吕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