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恬歆愣了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你是司机？”
“还算聪明。”
所以，他不是来陪她聊天的，而是来监视她的。
她的心底，抹上了一层浓重的阴翳。
临近中午，阳光很是刺眼。
乔景琛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她还是没忍住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只是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紧接着医生走了出来，对他们身后的叶子轩说道，“叶医生，根据我的检查、乔少并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
面对如此直接的质疑，医生也没有变色，“这位小姐是在质疑的我职业能力吗？”
叶子轩适时地插嘴进来，“景琛不舒服，你扶他到旁边坐会。”
说完他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能力。”
医生被叶子轩安抚了一下，也镇定了下来，“不过，叶医生，你也知道精神方面的东西其实很不稳定。我并不了解乔少，又没有遇到特殊情况。如果他有情况，也未必查得出。所以我个人建议，还是私底下多注意一下比较好。”
叶子轩挑挑眉，却还是笑着说道
，“辛苦了，我会注意。”
送吕恬歆回到公寓之后，叶子轩并没有急于开车、而是打开车窗，又递了一根烟给身后的男人、开腔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发现吕恬歆说的那些问题。”
其实叶子轩不认为吕恬歆能撒下如此弥天大谎，一定是乔景琛露出了某些端倪、才会有这样一出。否则压着一个正常人去看心理医生，堵住是自己坐牢，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乔景琛被隐在青灰色烟雾里的脸略显晦暗，声音却很是清晰，“当初那么做，是想试探她会不会动乔氏，倒是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让我去看医生、答应认罪。”
“所以你将计就计，答应了下来。”
低低的声音，沙哑到极致，一字一句的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乔景琛和叶子轩对视一眼，侧首就看到了站在车门前的吕恬歆。
方才走的心慌意乱，没有拿手包，却不想下来就听到如此致命的话。
她对上乔景琛的眼睛，红唇挽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更像是在哭，“如果我中途使诈，是想将你看心理医生的问题爆给媒体，那么你准备怎么样对我？”
她没有问如
果她真的只是想确认他无恙会如何，因为她明白。当他答应她、决定设计如此大的一个圈套的时候，他对她就没有了丝毫信任。
一瞬间，车里车外都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叶子轩看了一眼他们，起身下车走到了不远处的树下、吸烟。
乔景琛也下车，走到吕恬歆面前，淡淡的说道，“公诉程序已经启动，检察院还是起诉你对爷爷的谋杀一事，但是我不会干涉、你也不需要认罪。”
“啪。”
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院子，虽然这个时间来往的人不多，但是还是有几个路人。被惊得顿了一下，又快步离开。
而不远处的叶子轩，微微挑眉，这小子是躲不开吗？
其实乔景琛确实是毫无防备，而吕恬歆也真的是怒急攻心，一巴掌毫无预兆的就甩了过去。再加上这个巴掌真的是用上了全身力气，男人俊美的脸被扇偏了几分。
纵然他设计了她又如何？当年他们的婚礼，不也是她设计他的？
一时间男人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吕恬歆，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吕恬歆冷笑一声，然后又点点头，“确实是，如
果不是我天真的以为你敢作敢当，怎么会非要你去做心里检测？错在我太蠢！”
顿了一秒，她上前打开车门拿出自己的手包，一张脸似乎已经恢复了漠然，整个人好似完全冷静了下来，只是一开腔就泄露出些许哭腔，“这一次，即使乔少不跟我离婚，我也不会跟一个满腹心计的人在一起了。”
话落，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宇门内，叶子轩才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哎，后悔了，其实可以追回来。”
后悔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后悔，可以回来的。
乔景琛转身弯腰上了车，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也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
吕恬歆蒙头睡了一天，却依然无妨清理出心中的痛。
明明爱了那么久，却输得一败涂地。
傍晚，她出去想散散心顺便买点东西吃，却不想一出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孙思汝从出租车上下来。
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太小，还是有些人真的太爱刷存在感。
她目不斜视的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