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陆泽稳稳地站在傅丽柔的面前,神色略微有些慌张,是那种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欲言又止又仿佛是要说些什么,吞吞吐吐地却始终都说不出口。
坦白说,就在傅丽柔过安检打算上飞机的时候,却忽然间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着实是让傅丽柔有些匪夷所思,那一刻她的眼底略过片刻惊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错愕。
这一刻,仿佛时间瞬间停止似的,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她,而她也是用一种几乎是同样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彼此,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仿佛都是在等待对方开口似的,情况一度陷入了尴尬。
这一刻,宁惜猛地回头看着傅净司,好像是再用一种带着质问性质的眼神问着“怎么回事啊!”
不过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嘴里却并没有说出来。
傅净司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面前的宁惜,虽然和她一样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却也觉得一切就像是情理之中似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宁惜的问题,而是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傅丽柔和
陆泽。
慢慢地,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傅丽柔一向洒脱不羁不拘小节,忸怩作态从来都不是她的做事风格,于是经过片刻的惊艳和吃惊之后,她一燃面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是怎么样的一种处境,于是就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怎么,你来干什么?”
傅丽柔并没有直接像陆泽示弱,况且她也不会直接向陆泽示弱,只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即便是心中依然对这个男人存在着哪怕一丁点的感情,她也不会再轻易地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的面前,因为经过之前在医院偶遇的那一次绵长的对话,傅丽柔似乎通过他那冷淡的外表和冰冷的话语中窥探了一切。
她的心也早已经从涓涓细流的弱水冻结成了硬邦邦的冰块,就是那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已经被伤透了似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刻骨而且深刻的交谈,让傅丽柔觉得至今难忘,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心痛。
哪怕此时此刻当陆泽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依然会有些小小的心动,但是这一点点波澜和之前的汹涌滂湃相
比简直是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是的,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彼此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和模样,所以今日的她,即便是行事或者说是做出决定的话,也再也不会像往日那么悲伤了。
这一刻,陆泽似乎是真的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着“你……你要走了吗?”哪怕是短短的几个字眼,可是从陆泽的嘴里面说出来却也显得简直太过吞吞吐吐,这一刻,她大概是真的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吧!
只是心里隐隐约约记得。
今天早上当自己收拾好一切从家里面出来刚打算坐上车去公司的时候,却忽然间莫名其妙地就接到了傅净司的电话了,有些不明白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坦白说那一刻陆泽是有些惊讶的,惊讶中又略微带着一丝丝的惊喜,她还以为这个电话是和宁惜有关系的,所以当时就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就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然后用一种不可言说的语气说着“喂,我是陆泽,怎么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就连语气也是一贯的冷然态度,却忽然间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自己,说话的事
后他已经坐上了自己的车子。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下时刻,傅净司却忽然间陷入了沉默,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如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后壳的手机,脑海里却忽然间闪过阵阵汹涌。
坦白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一通电话,而且好像还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似的。
一向高傲而且盛气凌人的傅净司应该是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或者妥协的,但是这一次他却忽然间破天荒地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绝不后悔。
在说话之前,他一直不太懂自己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在于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有这个必要。
冥冥之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也有一种潜意识在暗暗地告诉自己,在不做出行动的话就为时晚矣。
见傅净司依旧不说话,李泽似乎有些摘记了,于是当时就接着说了一句“喂喂喂,傅净司你在吗,怎么不说话呢?要是再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啊!”他直接说着。
想到了这里,傅净司当时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别……”他忽然间激动地说出这个字,然后继续道“那个,丽柔她要走了。”犹犹
豫豫了好久,但是最终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果不其然,听到傅丽柔的名字的那一瞬间,陆泽就陷入了沉默,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傅净司之所以这样说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又或者自己听到这熟悉的字眼之后,到底是应该追问,还是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