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闽国的傩女古尸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我的后背上。
让我奇怪的是,这傩女似乎并非是借尸还魂,而是一缕精魂未散,并无多少分量。
那这就更恐怖了,能以如此清晰的形貌出现在人眼前的鬼,还敢拍我肩膀头,这得多大道行?
仅仅两三秒之内,傩女的精魂便忽的消失。
我愣神之余,阿兰那边,老者已经朝她走去,我哪里还来得及多想,急忙一把抓过阿杰,对准了老者后心,使劲儿扔了出去。
阿杰半空中点起阳火,一眼看过去,真像个火流星一样,当真是杀人越货,背后偷袭,乃至居家旅行之必备宠物。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阿杰就要砸中老者后心,胜负即将落听之时,老者却像是背后长眼一样,身子微微一转,一招风摆荷叶腿,脚底板正好迎上阿杰,将其踢飞了出去。
我一步抢出接住了阿杰,将它踹在怀里,这老者不知何方神圣,雷法运用的炉火纯青不说,这一身功夫当真厉害的紧。
我心中忐忑,若是硬拼,保不得我们这几块料都要撂在这,可不硬拼,还能有什么办法?
危急时刻,我眼前一花,只见那只闽国傩女的鬼魂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前一丈远的地方,伸手指着那口困住了沐家父子的棺椁,那上面雕着一朵很漂亮的花,我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死活想不起来。
不知怎的,我好像被梦魇住了一样,抬腿就要过去。
老者十分不屑地看着我,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我也很快到了棺椁前面。
“呵呵呵,小子吓傻了?想自己往棺材里跳?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也罢,神霄弟子当到你这个份儿上,也该自我了断,给师门留份体面。”
对于老者的讥讽,当时的我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去按那朵雕花。
我抬手去推,那雕花居然往里一沉,原是个销器机关,很快石室之中突然开始微微震动摇晃。
老者脸色一变,骂一声贼子,紧接着就朝我冲来。
此时,石室天顶山突然出现了几声巨响,数块大如水缸的巨石携着许多断裂的木材和灰尘砸了下来。
我被这巨变惊得回过神来,连忙闪身躲开,老者也被逼得退开,看着天顶坍塌,老者狞笑了一声,迈步到了石门前,伸手在上面按照九宫飞星的格局,点了几下,那道石门便开了一道细缝,老者闪身钻了过去。
我扶起了阿兰,之后又去找沐家父子。
此时沐宣已经被李士禹搀扶起来,我伸手去拽沐风,一连抽了他五六个大嘴巴子。
沐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啊,拉菲醒好了?”
“醒你大爷!跑!”
沐风左右一看,天塌地陷,登时一骨碌翻身起来。
我招呼众人往石门去,我刚要往缝隙中钻去,却从中探出一张干瘪的怪脸,嘎噔一口!差点把我鼻子咬下去!
“靠!”
我吓得爆了一句粗口,连退数步,透过缝隙看去,甬道当中不知何时已经塞满了僵尸,而且受到血腥味的吸引,正一个个张牙舞爪,试图从缝隙中钻进来。
我连忙让众人远离石门,往上寻个出路。
正当此时,我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迷了一下,好像是一缕细沙从天而降。
这时,李士禹突然指天大叫:“流沙!”
众人举头望去,但见三四丈高的石壁上都装了销器机关,此时数十个“龙口”机关吐出了无数细沙。
墓中流沙,不是河沙,而是从海边运来的海沙,要翻炒,暴晒,将原本粘成团的海沙炒制成粒粒分明的流沙,这种流沙一旦施展起来,如水银泻地无孔而不入,又好比流水无形,便是拨也拨不开,铲也铲不绝。
我见漫天流沙倾泻而下,不消片刻就能将这里填满,身后又有数以千计的僵尸堵住生路,上下牙齿不由捉对儿厮杀,眼前一阵发黑。
倒不是没有逃出生天之路,在那傩女悬棺之上,倒有一个直径两三米的口子,几道微光顺着方才坍塌的口子灌下来,俨然是条活路。
只是谁又有此等本事,能顶住漫天倾泻的流沙,徒手攀上四丈高的峭壁?
“老江!?”
忽而一道吼声从天顶灌下。
我脑中激灵一下,抬眼望去,口子上蹲着一人正拿着手电往下乱照,“我肏!老秦!这儿呢!”
秦子婴的出现不亚于神兵天降,他听到我回应之后,甩下来两条绳子,众人见此也是喜极而泣,连忙攀上了绳子。
此时流沙已经埋到了半腰,幸而我已经站在了铜棺之上,连忙拽着绳子往上爬去。
大概爬到三丈高的地方的时候,便到了傩女悬棺的所在,我拨开了铁锁,站在了上面,喘息了几口。
此时阿兰几人已经上去了。
我转头看向那口凤翼金棺,没有棺材盖,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