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月,人脸似的黑疤开始愈发清晰了。
最开始黑疤只是形似人脸,但最近我洗澡的时候发现,它好像是个可以发育的生命体,随着时间推移五官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楚。
师父表情越发凝重,最后沉声道:“姓周的好狠毒。 ”
我穿好衣服,问道:“师父,这到底是什么?”
“厌胜术。”
“师父,我记得厌胜术只是用死物咒人,没听说过身上长人脸的。”
师父摇摇头,说道:“你说的是正常情况,厌胜术中还有一门绝户法,某些术士会用自己的命为厌物,对人下咒,但这种禁术,一旦使用,施术者自己也会永世不得超生。”
顿了顿,师父指着我肩膀说道:“一旦人脸长成,那就神仙难救咯。 ”
我闻言心头一颤,连忙问师父该怎么解决。
师父说道:“这东西太过恶毒,就连发明厌胜术的古巫也觉得有违天德,历史上极少有人使用,破解之法· · · · 我也不甚清楚。”
我这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难不成我这命真就到头了?
良久师父又说道:“不用怕,你小子童子转世,不历经七灾八难,老天爷不会收了你的,这段日子先住在我这。”
有了师父这句话,我心里略微安定了些。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之后,发现师父正坐在书桌上看书,书桌上堆满了历朝历代的各种古籍。
师父眉头紧皱,一语不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一夜没睡。
我心里不禁有些触动,于是想劝师父去歇一会儿。
“你醒了?”
师父没抬头,冲我说道。
“嗯,师父,你去休息会儿吧。”
师父偏过头,轻笑了一声。
“臭小子,长大了哈,知道心疼师父了,没事,来,你到那口大缸里去。”
说着话,师父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口大缸,旁边还有一个中号的石磨。
我走到缸边一看,里面的水白花花的,提鼻子一闻,还有米香。
是糯米水。
糯米拔毒之说,古已有之。
我痛快地脱了衣服,走进水缸。
肩膀上的人面疮刚一碰到糯米水就“蛰”得我阵阵刺痛。
“嘶!”
我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但师父走过来一把将我按了下去。
“忍着!”
我只好乖乖待在水里,很快,人面疮和糯米水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般的微微沸腾了起来。
人面疮上很快被烧出了一道道裂痕,从中流出来一股股黑绿色的液体。
这时,那股刺痛感更加剧烈。
但师父在旁边一直盯着,不让我出来。
直到一缸糯米水都被人面疮的污血染透,师父才把我从缸里提溜出来。
此后数天,泡糯米水,成了我的必修课。
不过也确实有点作用,人面疮没有继续恶化,稳定了下来,不过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
我和师父待在山神庙,数日不曾出门,钻研各种典籍,试图从浩如烟海的古籍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大概是第十天头上,师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 · ·”
不知那头儿说了什么,师父脸色陡然一变。
“嗯· · · 好· · · · 我知道了,好!”
说着话,师父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浊气,抬头看天。
“天不亡我神霄!”
我刚刚泡好糯米水,走近问道:“师父,怎么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指着椅子说道:“坐。”
我穿好衣服坐下。
“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啥事儿?”
“你小子命大,有救了!”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真的!?师父,是有人会解厌胜术?”
“那倒不是 · · · · ·你知道狐刚子吗?”
师父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嘶了一声,脑海里不断检索着这三个字。
“有点印象,只是想不起来了· · · · ”
师父轻笑了一声,转头钻进了书堆,半晌才捧着一本不知哪朝哪代传下来的纸张泛黄,用针线穿起来的旧书。
书本已经残破不全,上面都是虫吃鼠咬的破洞,甚至还缺了几页。
师父把书本放在桌子上,我看见书皮上写着《玄珠经》三个手写的行书。
我接过书本,小心翼翼地翻开,生怕动作大点就把它扯坏了。
“太阴者铅,太阳者丹,二物成药,服之神仙· · · · · · ·”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