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狂笑着将剔骨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
离得最近的女人吓得抱着头尖叫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个!来啊,再来啊!给我,给我啊!”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致的高潮,脸色潮红,显得无比兴奋。
剔骨刀这东西是杀猪匠用来分解猪肉的,锋利无比。
随着哗啦一声,男人居然当众给自己来了个大开膛。
“别看!”
我伸手捂住了张芊芊的眼睛,自己却被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咯咯咯!”
男人像是爽到了极点。
一堆我认不全的下水,“哗”的一下从男人的腔子里滑了出来,粘稠的,冒着热气的红色液体淌了一地。
“嘿嘿嘿!”
男人像是失去痛感一样,拖着长长的肠子朝前方跑去。
砰砰砰!
不知是谁扣动了扳机。
男人胸膛和左边大腿上各多了几个窟窿,弹头从后面穿出,留下茶壶盖大小的创口,铅制弹头带出的肉沫溅的四处都是。
但男人只是晃了一下,紧跟着继续往前跑去。
砰砰砰!
一阵硝烟散去,倒在地上的男人已是血肉模糊,可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珠往上翻去,嘴角还流着口水。
怎么看都不像是痛苦的样子。
“初年! ”
张芊芊被这一幕吓呆了,直接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回家!”
我犹自惊魂未定,但也明白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的道理,于是拉着张芊芊一路狂奔回了家。
确认张芊芊进了家门之后,我才返回山神庙。
那一天,我一路上都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男人死前的样子,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到了山神庙,我失魂落魄的躺到了床上,师父看出了我的不对,于是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将刚刚在街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师父也有些疑惑。
“这是抽大烟了吧· · · · · · ”
师父摇摇头,让我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但怎么可能呢,那副场景,我至今还经常回想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去张芊芊家门口和她一起上学。
但我没等到张芊芊,却是张支朝出门了。
“叔,芊芊呢?”
“初年,芊芊她· · · · ·”
张支朝脸色惊恐,说话也有气无力。
我脑子嗡的一声,心说坏了,于是一个箭步抢了进去。
进了房子一看,张芊芊躺在床上,呆呆地看向了天花板。
“小年,你快看看,这孩子,又和当年一样了。”
刘红梅看起来很疲惫,应该是一夜未眠。
我晃了晃张芊芊。
“芊芊?你怎么了?”
张芊芊没有一点反应,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我有些慌了,但很快我感觉房间里有个人在盯着我。
甚至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情绪,是无尽的欣喜和贪婪。
我环视张芊芊的房间,整个卧室里都充斥着一股晦暗不明的气氛。
“叔,你给我爸说一声,帮我请个假,我回去拿家伙!”
我对着张支朝喊了一嗓子,也不管其他的,一路跑回了山神庙。
等回去我才想起来,今天师父要去隔壁县办事,两三天都回不来。
“该死的!”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张芊芊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失魂。
慌忙收拾好了东西,我狂奔回张芊芊家。
“呼——呼——”
饶是我得了炁,又跟着师父修炼多年,但来回狂奔二十多里山路还是有些吃不消。
不等我喘口气,只听屋里传来了摔摔打打的搏斗声还有男人和女人的叫喊声。
“叔!”
我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张芊芊家已经乱了套了。
家具全部无一幸免,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张支朝和我爸一人抱着张芊芊的一条胳膊,刘红梅和我妈则各自死死抱住张芊芊的一条腿。
张芊芊异常亢奋,就跟喝了兴奋剂似的,右手拿着一把菜刀乱挥,左臂上还有一道口子,正在往下淌着鲜血。
“年儿!按不住了!快!”
张支朝脸色涨的通红,张芊芊被抱着的那只手则一点点地往下挣脱着。
因为用力过度,我爸和张支朝的关节都发出了咯咯咯的弹响。
我看见张芊芊的身后站着一个黑青青的虚影,好像正控制着张芊芊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