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张溪溪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显然,张溪溪把他们老钟家祖宗三代的底儿都掀了,就差没把祖坟朝向说出来了。
钟老三一听,也开始有些动摇。
“你· · · 你到底是谁啊?你咋知道我家的事?”
啪!
张溪溪又是一巴掌甩上去,这一巴掌把摊主都吓坏了。
“我说· · · · 你们要不去别的地方· · ·· ·”
“闭嘴!”
张溪溪霸气回怼道。
摊主也不敢说话了,估摸着也觉得张溪溪八成是个精神病,万一惹得她性起,直将自己这座肉摊子掀了去,也说不准。
一连两巴掌,钟老三算是服了。
“别,别打了,你到底要干啥呀?”
“少废话!”
张溪溪直接把杀猪刀塞给了钟老三,然后把一个大猪头摆到了钟老三面前。
“拿刀子捅!”
钟老三是被张溪溪打怕了,眼一闭牙一咬,端着杀猪刀对着猪头就是捅。
张溪溪还在一边认真地计数。
“一· · · ·· 四· · 八· · · · 十三· · 十五· · · · 二十四· · · · · · · ”
到最后,张溪溪大喊了一声:“三十六!好!停!”
钟老三丢了杀猪刀,擦了擦满脑门的冷汗。
张溪溪则是跑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墩上,抬手指天。
“哈哈哈哈哈!小儿郎小儿郎!千刀孽债今已偿,快快降生到凡世,免得你娘丧无常!”
周围行人此时全部驻足观望,对着张溪溪指指点点。
张支朝挂不住面子,上去就把张溪溪拉下来了。
“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这是作什么妖呢?”
不等张溪溪说话,只听的钟老三房子里跑出来一个和钟老三模样很像的小伙子。
“三哥!嫂子生了!是个小子!咱老钟家又添人了!”
钟老三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早知道这样,我何必挨这两巴掌啊!呜呜呜呜!”
这下轮到围观众人傻眼了。
张溪溪嘿嘿一笑,跑到钟老三面前。
钟老三看见张溪溪就下意识捂脸,估计这辈子都落下病根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打你了,告诉你,你这儿子这辈子注定和你家有缘,但是他身子虚,十八岁之前别带他去坟地,公墓也不行,过了十八岁就好了,行了,我走了。”
张溪溪永远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把我们晾在了原地,一个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就走了。
我们本来也要跟上去。
结果摊主一把抓住了张支朝的胳膊。
“我这猪头被捅成这样,没法卖了,你要不给我个说法,可走不了。”
张支朝无奈之下,只好把猪头买了回去。
我算是开眼了,拽了拽师父的衣角。
“师父,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托生的?这么邪乎?”
师父轻哼一声说道:“没什么,阳间有阳间的债务,阴司有阴司的缘分,这丫头是被底下看上了,要她办事儿呢,不用管她,也没法管,就这么由着她吧,将来不说富贵,倒也饿不着。”
师父给张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概意思就是张溪溪不是精神病,是被下面的大人物看上了,要她在阳间办事儿,算是还上辈子的债,至于她这疯疯癫癫的性子嘛,过两年就会稳定一些。
完事儿之后,师父又给张溪溪她妈留了一本《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没事儿让孩子多看看,有好处。”
说句题外话,我高二那年,张溪溪已经是我们本地的名人了,不少人请她看事,没有不准的,也极少有解决不了的。
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后来也好转了一些,但巴掌却是更加出神入化了,而且是好人不怕坏人怕。
我和张溪溪的交集暂时告一段落,大约是七八年之后,我和她还有几段小故事,那个后文再说。
从那之后的几年里,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张芊芊追着我补课。
我初三那年发了点功,加上走了点关系使了点银子,愣是跟张芊芊一起考到了县一中。
不过人家是直接被校长接进去的,重点班里的重点生,我就是个平行班的吊车尾。
师父在我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正式教我画符,并且教我如何温养丹田之中的雷霆之气。
人们老说什么五雷正法,听起来逼格很高。
但要说呼风唤雨嘛,理论上是存在的,但客观上基本没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