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凝紧握的手忽然一收,宁沁音立刻站起身来,“不,若真的要这样那我宁可不治而亡!”笑话,她宁沁音虽说不上是什么善人,可这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万万不能做!
“当真不要?”容凝见她犹豫不决也不加以阻止,这活不活命的事情还得看当事人自己的想法,而她也不会强加什么。
“王妃,难道除了刚才说的办法之外就没有其他了?”在宁沁音看来容凝的本事绝对在容兮之上,而她也一定能救自己的。
“我刚才也说了我帮你去除毒血的后果是必须换上新血,不然你的毒就是白解。”容凝解释道,灿烂如兰的面容上是恬静的笑意。
“可是我又怎么能因为我自己的身体而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呢?”宁沁音依旧是犹豫的,不仅是因为关系一条人命的缘故,更加担心这件事若是做了被人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慕泽钦那人的性子本就不好,轻则也许会将她赶出王府,重则只怕丢了性命。
“宁沁音难道你就不替自己想一想吗?”容凝的声音忽而扬高不少。
“你、你别逼我了!”宁沁音身体一软直接靠着凳子瘫坐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当真以为我不替自己着想吗?可是我又怎么如此、如此的……”
“你今日再犹豫下去的话你的命不出三年就没了。想想司寇茗瑶吧,她死了慕泽钦在做什么?可有过伤心可有过难过?对于一个没有入过心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多看一眼?而你要是死了下场只会跟司寇茗瑶不一样。”容凝的目光一下子就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宁沁音自然明白这些个道理,可是她依旧狠不下心来。
良久中她的身体因为毒发更加颤抖,一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袖,这份痛苦她足足尝了两年。够了!够了!凭什么她要饱尝这份折磨而容兮不仅得到了慕泽钦所有的关爱还会有他的孩子!
不服!她怎么能服气呢!
心中久久挣扎,最终还是阖上了双眼,“好,我答应你。”
“哈哈——这才对,这才对呀!”容凝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将宁沁音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能这么想才好,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何必都拱手让人了?若那人心肠善良一些倒也罢了,可偏偏一样都是贱人!”说这句话时容凝的眼中分明就多出一丝杀气来。
而宁沁音自然没有察觉,如她所想,容凝与她不过都是一样的可怜之人。
容凝今日的下场只怕就是她日后的写照,但不拼一次又怎么么能心甘情愿!
“你明白就好,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将你的命多留一些时候。毕竟日后你有了慕泽钦的孩子你也得亲自照顾不是?”容凝依旧面颊带笑,一面帮她用针逼毒,一面跟她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语。
她下针的手法极快动作又极其轻柔生怕将宁沁音给弄疼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也不知道是这天气炎热的缘故还是因为两人的心境都不平静。
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当容凝将最后一根针收回到玉筒里时一抬头才发现天早已黑了。
此时的宁沁音尽管脸色苍白,但身上的毒已经去除干净,只是大量的失血终究让她看上去憔悴不已。
“毒已经去掉了,剩下的便是好好调理。其实这人血也不必每日都喝,只是每逢月圆之日你必须喝一碗,不然你自己则会心脉尽段而亡。”容凝抬手抹了抹额间的汗水,“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宁沁音虚弱的点了点头,也就在这时她的影卫绪音从门外进来,将她扶起出了碧水阁。
等到人一走,绪音猛的跳下了房梁,“容凝,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从容凝进门的时候她就一直守在房梁上听着。
“你说是真是假?”将近半日的时间都在替宁沁音解毒,人一走她的集中力也全部散开,此时正无力的抬着头看着绪烟。
“你骗人吧,这人血怎么能随便就喝?”绪烟拧紧了眉头,始终不敢确定容凝的话是真是假。
“喝个人血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再者这世上可有不少人喜欢生吞人肉,扒皮拆骨好不残忍啊。”容凝故作姿态,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绪烟的脸。
绪烟身子一抖,面色凝重,“莫说是喝人血,就是别的我也没见过!”绪烟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想到昨儿她一晚上没有回来立刻有些担心,“昨天晚上你真的是跟王爷在一起的?”
“不然呢?”容凝揉了揉眉心,浑身上下疲惫不已。
“没、没什么。”突然间绪烟变得吞吞吐吐的,全然不像她直爽的个性。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藏着掖着的。”昨日在宫中治了伤,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也该换药了。
“王爷是不是对你、对你有所改观了?明明他那么的……”一时间绪烟也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形容她与慕泽钦突变的关系,若是王爷突然爱上她了,可好想也不是这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