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陛下近日来有练习书画,正巧臣妾手里有一幅名画想要让陛下帮忙鉴定一二真假。”这还没有瞧见来人呢,老远的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清朗如脆玉一般动听,抬头之际刚好对上她那双笑靥。
凤烬霄勾唇微笑,立刻起身迎接,“皇后怎么来了?”
“这不一听喜琏说了您一人在此作画,臣妾想着来替您磨个墨也是好的。”玉玲珑委身一揖,不过身体还没弯下便被凤烬霄双手拦住,“你我之间何须多礼?”眼眸中尽是温柔之色,将她扶到金座之上,自己居然甘于站在一旁。
而玉玲珑对这种情况倒是见怪不怪了,一双美目立即落在了书案上画上,那青松傲立于险崖之上,四周云雾妖娆,不正是身居高位的写照嘛。只是这一滴浓墨却成了败笔啊,真是可惜了。
玉玲珑蹙了蹙眉,侧脸望向凤烬霄,“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闻言,凤烬霄微微一愣,却依旧笑容不减,“皇后何出此言?”
“倘若不是有心事,又怎么多了这一处污迹呢?”玉玲珑指向画中的一滴浓墨。
而凤烬霄却不以为意,“哪里会有什么心事呢,皇后这是杞人忧天吗?”伸手就将玉玲珑揽到自己怀中,两人身体一个换位,玉玲珑则缩在了他的怀里。
“莫要闹了,被人瞧见了就不好了!”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实属平常,可现在是在书房呀。玉玲珑端庄容雅的面容登时绯红一片,直惹得凤烬霄想继续逗弄下去。
“玲珑,何时给朕生一个小太子?”凤烬霄凑上前去,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是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诶?”玉玲珑心中一颤,万万没有想到凤烬霄今日会提起这件事来,心中暗忖难不成这一次是真的?不由得又询问一遍,“陛下今日怎么念叨起这件事来了?”
“这个嘛……”凤烬霄不答话,只是抚摸着她白皙如玉的下巴。
见他开了金口却又不说下去,玉玲珑心中刚升起的希望又败落下来。要知道凤烬霄后宫中虽没有佳丽三千,但是叫得上名字的就有几十个,更何况还有一堆等着爬上龙床的女人呢。只是凤烬霄称帝三年来并未大意过,至今为止还不曾有一人有幸身承雨露。
“陛下?”玉玲珑满怀期待着,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刚想再问,书房外又传来了喜琏的声音。
“胤王爷到!”
一听声音玉玲珑立刻从凤烬霄的身上起开,当下理好了衣裳容姿。
凤烬霄的圣旨来的突然也未给他多少时间准备,刚刚出了司寇茗瑶的屋子后便快马往皇宫赶去,一路上也不敢多耽误什么。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可一进门就看到了皇后玉玲珑,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乎慕泽钦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当下跪在地上请安到,“臣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凤烬霄轻声应了一句,反倒是玉玲珑分外热情,“胤王爷赶紧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别这么拘谨!”这话说出口时不禁让凤烬霄与慕泽钦觉着好笑。
自家人?跟他吗?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撇过脸去。
“玲珑你先退下,朕还有事要与泽钦商量。”凤烬霄摆了摆手,一副慵懒姿态将玉玲珑打发走了。
玉玲珑刚离开,这书房内的气氛就变得大不一样,一个暴躏如火,一个静沉如水。相遇之后便是水火不容,天翻地覆。
“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吩咐?”慕泽钦身板挺立,如锥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凤烬霄,一脸肃杀的之气。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朕听闻胤王府上有几桩趣事想知悉一二,不知卿家可否跟朕说上一说呢?”凤烬霄面色柔和不含半点愠怒,茭白素手一直摩挲着手里的那支玉笔。
不想慕泽钦的回答却是决然,“既然此事是微臣家中之事那也无可必要说与旁人相听不是?”这一问带着挑衅,眉目之间鲜少的狡黠之色。
凤烬霄也不气,搁下玉笔换了一只手转而继续撑着下巴,“泽钦说的对,这家中的事情当然不便与外人说,只是往往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蓦地凤烬霄的语调高出不少,这一笑敛去了先前的慵懒之气,“朕听说凝儿闯了不少的祸呀……”
“……”一时间御书房静如深潭,两个都是高高在上不可近观的男人一旦对峙起来那有将是怎样的画面呢。
须臾的寂静,凤烬霄璀然一笑,“泽钦还是开不得半点玩笑啊,朕以为这三年的韬光养晦应该让你学会不少啊……”
“学的自然不少!”慕泽钦弯起唇角轻笑,转而撩开袍子坐了下来,“不知陛下今日召见微臣所谓何事,不会只是简单的话话家常吧?”
今日的慕泽钦一身云锦黑衣,俊美无比,但凤烬霄的邪魅相比,他则多了一分不羁。
“也是!”凤烬霄默然,忽而将视线落在了手里的玉笔上。那玉笔是最名贵的岐山凝脂玉,是为天下第一玉雕师在十年前所发现的,其玉浑然天成自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