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于是乎容凝壮着胆子又翻过身来,一枚吻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慕泽钦的眼睑处。那枚吻带着杏花醇的清香,落下之时慕泽钦只觉得眼角处传来丝丝凉意。
“我困了。”平淡的吐出这三个字来,慕泽钦伸手将她从怀里推出。
容凝身体一僵,心中顿时涌上委屈。明明已经同床而眠了,为什么就不肯靠着自己呢,她哪里比不上容兮了,又是哪里不如宁沁音与司寇茗瑶了?
“晚安……”凉薄的寒意陡然间从脚底一直冲上心头,容凝蜷缩着身子往床边靠了靠,只当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年了,就算今夜有些不一样可那又如何了。这个男人的心里始终没有自己,而她的身份不过时顶着一个王妃头衔,实际上什么都不是的女人。
何时,她变得这么自怨自艾了……
“般箬……”容凝呢喃着,唯有在夜深人静通身凄寒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温柔的影卫来,他所能给予的温柔是慕泽钦这一辈子都不会恩赐的。
然而,般箬的温柔她不能要。
渐渐的睡意开始浓了,随着夜色的深沉,容凝最终也陷入了深眠之中。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在她念出般箬的名字时慕泽钦的眼蓦地睁开了,死死的盯着她蜷曲的身子,久久不能挪开。
隔天的早上,容凝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而她却睡在最里面。当然对于昨夜的事情她已经忘记了一大半,包括那些对慕泽钦只说了一半的话语。
“别看了,王爷天还没亮就离开了。”绪烟见她看着床发呆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容凝淡漠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绪烟后又躺回了被子里,不想这举动又惹得绪烟不爽。
“哟哟哟,这才几天啊,你以为你赔王爷睡了一晚就真了不得了啊!”平日见惯了她冷言冷语的样子,不想绪烟这寒碜人的功夫不比那司寇茗瑶差多少。
容凝也不理会她,缩了缩身子勉强应了一句,“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好像我跟妓院里的女人一样。”
“我……”绪烟哑然,她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可也没把她跟那些女人相比啊,纠结了半响后才委了语气,“算我不对了,知晓你近日身体不好。对了,昨儿归晏给你找了大夫,不过见王爷留在这里也就没敢打扰。”
“那大夫呢?”容凝问。
“留在府上了。”绪烟立刻回道,原先胤王府也是有大夫的,不想那是为了就容兮,慕泽钦一时恼火就连杀了好几个,现下也未曾想起再去找几个回来当差。
“那一会儿叫来吧。”勉强动了动眼皮,可实在是累的很。昨夜她虽然睡得深,但却没有睡好,身体一直努力着与慕泽钦保持着距离,差不多都是贴着床边睡得。现下早已日上三竿了,睡意是浓了些,可惜的是辗转几次后也就消磨了。
不多时绪烟便领着大夫进了门,容凝也为起身,隔着帘子便让大夫替她诊断起来。
据悉这位叫做柳安的大夫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青白长衫洗到发白,由此可见日子过得也是清贫。尤其是他这双把脉的手更是瘦的只能看见骨骼。只见他正襟危坐的替她把着脉,不多时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蹙在一起,须臾无望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绪烟先容凝一步询问起结果。
那大夫不说话,脸色微微发白,沉吟了片刻后才道,“王妃最近是不是吐得厉害。”
“嗯。”容凝点头。
“那是不是每晚都会腹痛?”
容凝又点了点头。
“这是胎气不稳造成的,情况也不算严重。”柳安实话实说道,只是他脸上的神情比起刚才要更难看几分。
听完这话绪烟大为不解,“既然王妃没事,那你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额头立刻落下一滴冷汗来,挽起袖子擦了擦,“姐姐这、这话我不知……”
“谁是你姐姐啊!”一听这称呼绪烟立刻不悦起来。
“你听他说完再发火也不迟。”容凝立即替柳安说起情来,而绪烟只好闭上嘴巴。
“恕小人多嘴,王妃的身体不如外人所见这么好。从小人刚才诊断的情况来看,王妃不久前就受过好几次的伤,况且还有旧疾在身所以脉象不稳也是正常。只是这种情况下您就该先调理身子而不是急于要、要……”往后的话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王妃肚子的孩子是王爷的,哪里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断送了如此高贵血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容凝的嘴角弯起一弧浅笑,倒也不怪罪这小大夫会这么说,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的很。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一听容凝这么说,柳安吓得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
“起来吧,你又没有说错。”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柳安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忽而又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