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忡片刻,恍惚地笑了笑。
多遥远的事啊,可若他们有了孩子……
她看着禄新粉嫩嫩的笑脸,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笑眯眯的娃娃,像裴晏危,又像她……
她忽地莞尔一笑。
“小小的人儿,怎么成天操不完的心?”沈拂烟用力搓了搓禄新的脸蛋,将她按进池子里,“来,好好享受。”
禄新心满意足地跟着沈拂烟泡在温泉池中,吃了一碟子果品,鼓着肚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送走她,沈拂烟便伏在池边圆润的水石上,惬意地打了打水花。
白皙无瑕的背部在碧乳色的池水中若隐若现,乌黑长发被高高挽起,坠下两缕丝绸般的发丝,搭载在莹白如玉的肩头,如同水墨般弥漫开来,蜿蜒入水面……
裴晏危从高耸的假山边越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养眼心动的画面。
院子里的一大一小两个池子用竹墙隔开了,隔壁是丫鬟们隐约的戏水嬉闹声,沈拂烟眯眼趴在一片水雾中,轻轻哼着小曲。
突然,背后爬上一只大手,微微冰冷,顺着突起的脊骨一点点蔓延上她的后颈。
一瞬间沈拂烟寒毛倒竖,然而鼻尖倏然钻进一抹熟悉的味道,她又陡然放松下来,扭头抓住了男人作乱的手。
“吓死我了。”
她递给裴晏危一个嗔怪的眼神,待瞧清楚男人的模样后,顿时脑瓜子“嗡嗡”一声,被冲击得一片空白。
只见裴晏危轻薄的沐汤里衣早就被泉水浸得薄透,紧紧贴在沟壑纵横的躯体上,显出雄性充满野性的侵略性。
“不是说过,要来共浴么?”
裴晏危依在温泉池边,单手撑着一块巨石,狭长眼眸中的锋利被水汽氤氲,微微勾唇挑起沈拂烟的下巴。
“劳烦玉儿为本督宽衣。”他张开长臂,薄唇微启,盛气逼人。
沈拂烟抓过裴晏危的手,故意在他手指上亲了亲,如愿听到了男人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都督不是已经穿着沐汤的浴衣了?还要怎么宽衣?”
她目光落到男人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上,一时心神荡漾,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触上那片温热后慢慢滑落。
“玉儿。”裴晏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目光隐隐带着威慑。
沈拂烟不但不怕,反而低低地低下头偷笑起来。
下一刻,眼前一花,她整个人被拽到了池中,而裴晏危也在一瞬间没入水中,与她紧紧贴在一处,肌肤相熨。
沈拂烟的笑容戛然而止,僵硬在脸上。
“丫鬟们都在隔壁呢,不许胡来!”她低声瞪着裴晏危,双手企图将他推开。
裴晏危低低笑了两声,一把将人拉到怀着,手掌放肆向下。
一圈圈波纹漾开,沈拂烟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嘤咛。
“别……”她无力地推拒着裴晏危有力的胳膊,可换来的却是更无情的撩拨。
“玉儿越发动人了。”看着沈拂烟娇艳的脸蛋,裴晏危忍不住轻轻俯身细吻她。
水波顺着眼眸荡漾,他眉眼稍缓,生得极为好看的脸便如同云中神君一般,罩上了一层淡漠又渺远的圣意。
沈拂烟倏的就看呆了。
直到滚烫的唇碾上她的,她方才回神,羞涩地勾住身前人的脖颈,娇娇地笑了:“就知道欺负我。”
“这哪能叫欺负?”裴晏危半閤着眼,笑得风轻云淡,他俯下身,嗓音暗哑,“真正的欺负在后头呢……”
沈拂烟便在羞涩与担惊受怕中被迫承受着一阵索取。
半晌,竹墙隔壁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芦白的声音隐约传来。
“泡得差不多了,该过去伺候小姐了,别贪玩,起来更衣,给小姐端茶水去。”
她一时惊慌失措,没命地掐着裴晏危侧腰上的肉,让他放开自己。
“丫鬟们要过来了,快放开!”
沈拂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裴晏危本已松开,见她眸中春水涟漪的模样,忍不住复而吻了上去。
“这池子可真厉害,身上以往的疲劳经过这么一泡,竟全都没了。”
“小姐,我们都泡好了,可要伺候?”
芦白打头往大池子这边走着,踩在院子里专用的木履,在青石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沈拂烟还在挣扎,她与裴晏危这副样子怎么好让丫鬟们瞧见?
情急之下,她不知从哪来了力气,一把将裴晏危推开,眼见拐角处的假山旁已经能看见丫鬟们的衣角,连忙用力摁着裴晏危的头,将他藏到了池子里。
下一秒,丫鬟们便从拐角端着木托盘转了出来。
沈拂烟一张脸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被羞的,顿时涨的通红。
“小姐可是泡久了?要起来用些茶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