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比能闻言,心中躁动不已。
对于大单于的位置,是每一个草原首领一生追求的梦想。
张栾便是知道如此,才故意用这个来引诱柯比能。
见柯比能已然心动,张栾继续开口道:“那王当兵分两路,应当是想用暗度陈仓之计,引首领大军出击,后偷袭柳城,可将计就计!”
听张栾这么一说,柯比能立即明白了其意思:“好!军师所言有理,此战诸将都听军师之令,定要那王当有来无回!”
“是!”
一众将领轰然应诺。
随后,张栾又建议柯比能传信给骞曼和步度根,让两人知道汉人入了草原。
以防两人不知轻重,被那王当钻了空子,这个时候的草原,还是一致对外的。
王当率军进入草原的消息,很快便在高柳城中传开了。
“听说幽州牧王当,率万余兵马入草原,直往高柳而来。”
城中汉人奴隶群中,一个身形高大,眉目有神的汉子皱眉说道。
其人名为陈到,本是豫州人氏,后遇到黄巾起义,一路辗转到了并州。
又碰到鲜卑入寇,被鲜卑所俘,辗转到了这大草原上。
在陈到面前,还有两人乃是大汉名士,一个叫管宁,一个叫邴原。
两人原本是在幽州,王当肃清士族豪强时,两人避祸辗转被俘虏到了高柳。
此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三人便成了朋友。
“那王当乃是黄巾出身,自进入幽州后,幽州士族多遭其毒手,此乃贼寇也!”
邴原说起王当,神情就很是不喜,这也是绝大部分士族对于王当的态度。
幽州士族一个个家族破灭,邴原自然感同身受,对王当恨之入骨。
更重要的,若不是王当,他也不会辗转被俘到了这九原,成了鲜卑人的阶下囚。
一旁管宁也是叹了口气:“听闻那王当如今已被封为幽州牧,还是那董贼举荐的,这大汉朝难道真就气数已尽了吗?”
听到两人在这感叹,一旁的陈到有些烦闷,打断两人道:“两位先生,此时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脱身吧!”
管宁无奈摇了摇头:“我等不过残躯又能如何?阶下之囚,想逃也逃不脱。”
一旁的邴原也是出言附和:“是啊,鲜卑人残暴,先前你也看到了,但凡想逃的,都被残杀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陈到很是失望。
他找上两人,就是想借助王当攻草原的时机,问问两人能不能想想计策,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到这,陈到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开口道:“正如两位先前所言,光靠我们一人之力难以成事,两位乃是名士,何不召集城中汉人一同起事?”
两人或许是被陈到的话惊到了,想到了其中的可行性,有些动容。
沉默了半响后,管宁开口道:“倒是可以一试,若是那王当引走了柯比能手下大军,确实是个机会!”
邴原也点了点头:“叔至才思敏捷,倒是令在下汗颜了,确可放手一博!”
显然,这两人也是非常想要逃出去的。
陈到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在和两人又交谈了一些细节后,匆匆离去。
离开后,陈到便立刻开始在汉人俘虏中各处奔走呼吁。
有了管宁和邴原的名望,很快便纠集了一票人马,且还在不断增多。
只不过这些人长时间营养不良,又无武器装备,真要正面和鲜卑人干起来,也只有被灭的结局。
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草原辽阔,千里绿茵,一望无际。
清晨时分,朝阳洒下映照着青青绿草,一派祥和的景象。
在这祥和之中,一支人马缓缓行进,均是身着黑甲,黑甲上还挂着露水,显然是夜间行军所沾上的。
队伍很安静,没有一个人随便说话,胯下战马嘴上也绑着麻布,防止发出嘶鸣。
再仔细一看,这些士兵的衣甲,战马的身上都还沾着血迹,显然先前应该是经历过战斗。
这支军队,便是王当所率的铁浮图!
其后,还跟着阎柔所率的五千乌桓骑兵,两军相距数里,互为犄角。
一万骑兵,昼伏夜出往西北方向急行,沿途屠灭了好几个小型部落。
没错,是屠灭!
为了掩藏踪迹,遇到鲜卑部落,无论老人小孩,一律全部斩杀。
此时,队伍绕过高柳,已经离五原郡不远了。
这里是骞曼的地盘,按照计划应该要休息一会,等到入夜再行动身。
不过,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奔来,便是先前派出打探的斥候回来了。
斥候脸色有些慌乱,使得王当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祥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