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颜没有回答姜然,却转头看着我,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他的眼神很奇怪,我看着他深沉的眼睛,感觉耳边有一种耳鸣的感觉,我再看向姜然,我问姜然:“为什么会是那个时间重新规划了九病区?”
姜然说:“可能就只是一个巧合吧。”
但我却觉得不是,薛明颜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个问题给提出来,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
之后姜然也没有多的话了,我也没有再注意听,我只想知道薛明颜知道了什么,在我看来,薛明颜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和我一开始认识的那个擅长语言学的警员已经截然不同了。
等姜然离开,只有我和薛明颜两个人的时候,我问薛明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问姜然?”
薛明颜说:“姜然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相信吗?”
我没有回答,虽然我心里的确不信,但这个时候我不想让张子昂直到我的态度。
薛明颜见我不说话,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何阳,你很奇怪,你自己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我反问他:“你指的奇怪是指什么?”
薛明颜说:“你自己可能从
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时候你像是你自己,但有时候,你又不像是你自己,像一个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的身体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样。”
我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薛明颜,不单单只是因为他这样说,而是我也是这样觉得他的,就是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他,但有时候我有觉得他好像不是他,在他说这个之前我还描述不出来这个感觉,现在感觉他说的就是他自己。
我还是问薛明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薛明颜却说:“不单单是我这样感觉,樊队也察觉到了,是他有一次问我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你不是你自己。”
樊队也这样觉得,但是樊队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继续问:“那这件事樊队是怎么看到?”
薛明颜说:“樊队没有说,他只是问过这么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来,也就是那一次我开始观察你,我发现你的确是这样的,尤其是你在发呆的时候,那个时候最香是另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我产生精神障碍在白城精神病院治疗的原因?
我心里一时间有了很多的猜测,但是
却感觉全部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要怎么来描述。
我问薛明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樊队和你说这个事,具体是什么时间?”
薛明颜说:“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分析邱仙华的口型的那一次,在休息的间隙樊队问了我这么一句。”
难怪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薛明颜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因为樊队说的这个话在观察我了,我心里不免一阵惊讶,樊队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薛明颜又和我提起来西苑路,他问我说:“何阳,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具体是西苑路几号吗?”
我看向薛明颜,不知道他问的这个问题和我们刚刚说的有什么关系,而且一听见西苑路这个名字,我心里就产生一种莫名的抗拒,好像那个地方就像是一个禁忌一样,连提都不能提起一下。
我问薛明颜:“你问这个干什么?”
薛明颜说:“我一直很奇怪,你明明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为什么每次一提起西苑路这个地方就非常抗拒,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薛明颜说:“或许在那里,你能找到一些你曾经丢失的记忆也说不一定。”
话虽
然是这样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我于是和薛明颜说:“等我再想想,而且眼下这里的这些还没有整理完,把这里的先弄完了再说吧。”
薛明颜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开始各自整理材料,在整理书籍的时候,从一本书里掉出来一沓照片,落在地上就像散落的树叶一样,飘落了一地,大概有十来张。
我从地上捡起来,捡起来的那一张,竟然刚好就是自己的照片,而且这个照片,却让我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薛明颜也把照片捡了起来,看了照片之后也愣了一下,他看向我说:“何阳,怎么都是你的照片?”
我也一张张地看,的确都是我的照片,而且一看就不是正常拍摄的,都是我在日常视角下的一些非正常拍摄的照片,乍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薛明颜则说:“难道这个九病区当时骚乱的病人或者医护人员里有认识你的人,才拍了你这些照片,然后夹在了书里?”
薛明颜看了那本夹照片的书,却是一本小说,只见封面是一个是用带血的布条蒙着眼睛的女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尸体,血从一边渗下来蔓
延到她的脸上,书名就在正中央——